戚慕鹤的脾气一直不太好,这我知道,我寻思他那个家境,脾气好不是浪费么。
以前我追他,他追求者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我谁,但是如果我做出格追得太紧了,就要被打,哪家的追求者做成这样,这上哪儿说理去。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逮着谁就算完了,我追求他那么长的时间里,最亲密的一次接触竟然是被他逮住打篮球,从中午打到晚上十一二点,他气出了舒服了,我两天没爬起来床。白玫回家以为躺了个尸体,吓得给我挠了一脸,过后我自学了一星期课程内容,愣没去学校。
我其实不敢惹他,我又不想承认,只好装蒜。
小容看出不对劲,就想给我说话:“客人小然是新来的,他不会说话,我替他给您道个歉,这样,您看我怎么样?”
戚慕鹤当没听到,就是直直盯着我,把手从我额头上撤了,从齿间冒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你不是郑越?”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气笑了,寒星一样的目光,盯着我像要生吞活人,赵黎原本想过来看,看见他这样连忙说:“卧槽郑越,现在不是你充好汉的时候啊,你赶紧承认吧你!”
戚慕鹤扭头看了他一眼,赵黎吓得往后退了好远。
他不再说话,退开来,手放在裤子里转过背朝门口走,赵黎这回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地跟在后面。
他走了。
我知道,因为戚慕鹤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你是要杀人还是自杀,只要你确定了要做,他就不再会过问。
我不是滋味的松了口气,小容捏了捏我的手,姐从后面出来,手上夹着一只烟。四层禁烟,他只能捏着过过干瘾,他什么都没问,让一众少爷们有活的干活,没活的滚去拉活。温流头一个走了出去,姐又翻了一个直达天灵盖的白眼,给我整笑了。
“我让你嘴咧那么大了吗?”他回头又骂我,把大家都赶走了。
我到了二层,从给少爷们的住处里摸出我手机,给白玫发了一条短信,说说今天的Cao蛋事,又给姐发了条短信:“我错了姐。”
过了好久,姐回了我一条:“错你妈呢,下去帮忙。”
夜色装修三年一改,老板钱多又闲,乐此不疲,不过装修大多舒适又悠闲,今年大概是轮到了黑色铁质的性冷淡风格,让我总有种在仓库调酒的错觉。法文招牌静静淹没在五光十色的闹市区,姐说是老板取自《巴黎圣母院》,大意是夜色如此之美,我不会读,就称了夜色两个字,倒是姐,念诵那一句语言的时候,像是从落地的声音中开出一丛玫瑰。
夜色平均人流不是很多,现在也不是人多的时候,下去过了会儿,轮班的调酒师黑着脸把我花茶递给我,告诉我,下班了。
店里的少爷做的是高端的产业链生意,握住的是长期饭票,不是很经常做散客,姐手下三十几个人,今天为着戚赵才硬凑了这么多人,结果被我给搞糊了,想也知道姐会怎么搞我,我怕是要用开启第一次。
草,想想就郁闷,我回了趟二楼,揣上门卡打算出去转转。
夜色二楼楼梯都不对外开放,付钱了的客人可以通过电梯走三楼或者四楼,员工出去就从大门或者后门的小巷。我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一楼关了门,服务生已经走了,只好从后门走。
后门的小巷因为没怎么走,环境不怎么地,要从这里绕到前门,左右没路,只有前后,后面还被一堆废纸壳烂木板堵住了,因为是个环形,还可以挡挡视野,所以在这里野合求刺激的也不是没有,我走了两步就知道坏了,还真遇着了。
凌晨这么激情,有没有事啊?
我点上根烟,银松黑爱喜,提神醒脑作用一流,越清醒越不好受,越会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回想。好像冥冥中会有寒星利剑一样的目光,用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把我前后捅成个漏风的筛子。
呻yin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男女的都有,我烦的想捂耳朵,忽然两个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男声带着高chao后的声音说了句好像有人来了,女声一下子小小的叫了出来,接着便是听起来就很舒爽的闷哼。
我心里说我靠,很会玩哈,这个兄弟。
等他们终于弄完走人了,我才能从小巷里走出来,夏天早上四五点天就亮,这时候路灯关了,戚慕鹤靠着他的重型机车站在巷口,和我在雾气弥漫的清早共享了一部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