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似乎最近一段时间心情都极为轻松,变化之明显连思睿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只是这快乐的由头他尚未能搞清楚,难免就有些思虑过甚。刚开始只是像往日般回来的晚些,但总是会回家的。可现如今,夜不归宿成了常事。
阿芷来过几次,带来些风言风语。说韩墨包了个人,养在外面,每天春风得意得很。其实养外室这种事,思睿身在这种家族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别说他现在怀着身子,无法同韩墨做那事,就算是之前,上赶着人家都懒得碰他。自己能怎么样?家族之间的政治婚姻,唯有哑忍。
可容夷芷气不过,容夷家跟韩墨家没联姻之前,小辈儿里就数韩墨宇之最让他看不顺眼。富家公子之间的较量,不会因为后来结为姻亲就稍缓一些。凭什么韩墨在外面花天酒地就被上流社会诩为家族栋梁,自己只是稍微干了点出圈儿的事就被人指着鼻子骂败家子?
容夷芷早就把韩墨出手相救,让自己免于牢狱之灾的事情抛去了爪哇国。他派人跟了对方一阵子,拿了些有用的信息在手里。只是这种花边艳闻实在打不到对方的七寸上。韩墨这种风流公子的形象,早就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什么他收心不玩了才是新闻。
“你能不能硬气些?”容夷芷看着自家胞兄这个逆来顺受的样子就冒火,都是名门之后,论模样论家世丝毫不比别人差,怎么就一门心思非要跟他韩墨联姻?之前追求思睿的少室家的大公子看着就比韩墨宇之强多了。哪怕思睿正式结婚后,都痴心不改地说要死等对方。
“阿芷,你不懂。”思睿看着窗外叹气道,“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千万别找你爱的人走入婚姻,那滋味太杀人了。”
容夷芷听了这话气得跳脚,“谁管你们爱不爱的,你再这么下去咱家的脸面都没有了。你姿态总要做足的,让韩墨知道玩儿是玩儿,家是家,这点威信都立不住,以后怎么当家?”
“我拿什么当家?”思睿火儿也上来了,“你少给我惹是生非,就能让我在宇之面前多少有些颜面了。”
“你就不想知道他金屋藏娇的是什么人?”容夷芷改变了策略,开始煽风点火,“以前他玩的再凶也是一次两次的事儿,这次把人养在身边绝对不正常。你不觉得他最近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吗?”
这句话拨乱了思睿的心弦,有些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确实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你这么说是查到什么了?”思睿问道。
“就等着你去把jian妃扫地出门。”容夷芷信誓旦旦,“今天韩墨晚上跟海关署长应酬,不到夜里肯定完不了事。你我一同去抄了他的窝,叫他嚣张。”
容夷芷和容夷思睿打算要登门造访的时候,展颜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他在公寓里小火煲着汤,竹笙粉葛海底椰。
桌子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他英文基础不算好,有些话读来读去也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就用荧光笔标注出来,等韩墨回来的时候请教他。
想起韩墨,展颜不由得开始走神。比起床上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花样儿,他的金主似乎也不介意回答他一点书本上的问题。刚开始他还会有心理负担怕韩墨不耐烦骂他,没想到对方点拨自己的话要比学校老师犀利直接的多,不兜弯子,一针见血。
渐渐的,展颜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韩墨调侃自己时的语气。两片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舌尖一抬,一个带有宠溺意味的“笨”字就蹦了出来,栽到展颜心窝处,砸得他周身发软。
这种日复一日的时光开始令展颜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有时趁着人睡着了,他就会仔细凝视对方英俊得不似凡人的眉眼。一种极度想要更亲密些的渴望止不住地从自己胸口处涌出来。那些不堪的,下流的姿势不管多深入都无法传递出展颜真正的需求:他想亲一亲眼前的人。这念头乍现的瞬间,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算什么东西?被豢养的发泄物而已。展颜马上把这见不得人的心思藏了起来。
另有一件事也似石头般压在他的心上,这种程度的频繁性交,哪怕展颜现在简直拿避孕药当饭吃,也不免有些担心。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此刻纷繁的忧思,展颜还以为是韩墨没带钥匙,忙跑去开门。再怎么压抑隐忍,小小的欣喜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
欢迎的话戛然而止,门外衣冠楚楚,周身Jing致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敲错门的过客。
“韩墨居然喜欢这样的?”容夷芷开门见山,扭头问思睿,“你没想到吧。”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双手抱肩环视左右。
思睿跟了进来,他没想到的东西太多了,唯独不是因为对方的模样气质。韩墨玩过的人风格多变,思睿撞见过都不止一次。
让他心惊rou跳的是这间小小公寓里弥漫着的宁静氛围。火上在咕嘟咕嘟煮着什么东西,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把寒意挡在外面,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一室。所有元素凑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叫归属感的东西。
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