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瞿意早早地起来洗漱,一结束就急忙奔去找容阙。容阙正由着侍女伺候穿上衣服。
见到了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开口。
似乎也觉得气氛尴尬,瞿意路上准备的满满一肚子的话,竟也不知道从哪说起。
一时都这样沉默着,只有时不时的衣料摩擦声穿插在其中。
在侍女有条不紊的侍候下,衣服穿好的同时,沉默也到了尽头,容阙将一直默默看着地面的视线移向他,抿了抿嘴,说道:“阿意,我去上朝了。”
“容容,”瞿意还是叫住了他,“昨天的事,我”
“昨天有什么事吗?”容阙似乎在逃避什么,匆匆打断了他,“你歇着吧,我走了。”
瞿意皱皱眉,一下想不通他到底是不在意还是在欲盖弥彰,虽然心里仍然不怎么快活,但也只能怏怏地回了寝宫。
路上边走边想,越想越不得劲,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皇宫里,哪里都去不了,活像只被养在笼子的鸟,这一点都不像他。
他天生就是爱自由的性子,为了容阙,甘愿做了这笼子里的鸟,结果却还让自己倍受冷落。
平日里坚强的不得了的人现在竟然委屈的不行。
瞿意暗自下定决心,等他回来,自己就向他辞了这个官,游山玩水,再不管此间的烦心事,反正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
就算喜欢他,也不是没了他不能活的。
强硬地压下心中那丝不快,随意挑了园子里的一处坐着,盯着某一个地方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侍从按事先吩咐好的来报容阙下朝了后,瞿意才起身,随意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动作心不在焉,好像想以此来宽慰一些什么。
才走不久,前面带路的侍从就停下了脚步,原来是李公公得了消息,正急急地奔来,直至瞿意跟前才停下,他略微喘了口气,面露难色:“殿下,皇上此刻正接待宾客,您看要不过会儿”
李公公心中叫苦不迭,昨夜皇上辗转反侧,他将此事略微一琢磨,心中便大叫不好,皇上一向信任自己,以为自己懂他的心思,只是这回,怕是会错了皇上的旨意,今早打皇上起就战战兢兢,暗自想让这两位成了。
结果这还没成,又叫这位殿下撞见了这事,怕是不好办,别看温文尔雅,心里醋劲可大着呢。
想到这儿,忍不住又为自己的小命抹了一把汗。
而这边,风度在叫嚣着让瞿意扭头,可脚却向定住一样在原地不动,就这样看着容阙和一个女人谈笑风生的在转角处出现。
这个女人他认识,西蛮的公主丰长靖,风姿绝代无人能敌,英气的眉毛使她具有本国女子没有的飒爽,微凹的眼眶为她添了些异域风情,鼻梁虽高挺却并没有喧宾夺主,反而使面容交相辉映。
难怪无数英雄与书生为其折腰,希望能得这位公主的青睐。
这位公主似乎也看见了不远前的不速之客,盈盈的烟波扫过来,软了周围一大片人的身子。
真是个美人,但是比容容还差点。瞿意心里想道,不知对她是褒是贬。
容阙当然也是看到了,停下了脚步,一旁的丰长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凑过去说了什么,他听了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又迈开步子,缓缓地走来。
瞿意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又将它慢慢地呼了出去。
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直到二人走近,他也依旧没有动作,仍杵在他们的面前。
容阙拧着眉看他,见他似乎很是不高兴,当着丰长靖的面又不好问出口,只好转头对她说:“公主,我”,
“看来陛下是有要事与这位大人相商了,”丰长靖掩面笑道,“陛下不用在意长靖,长靖不在这讨人嫌了,这就退下了。”
“公主真是谦虚,”瞿意笑道,”如此风情万种,陛下可是留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把人赶走。”
丰长靖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有些变了脸色,但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不好发作,况且看眼前人在皇宫这么随意的模样,想必身份不简单,只好勉强拉起嘴角,扯开一点弧度:“公子过誉了,时辰不早,该用午膳了,哥哥还在等我,长靖这回可是真的得退下了。”
“嗯。”容阙微微颔首。
待丰长靖消失在转角,瞿意瞅了容阙一眼,转身就走。
容阙连忙跟上,即使是不久前闹了矛盾,看见他生气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他:“阿意,怎么了?刚刚那个是”
瞿意没等容阙说完就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开口:“回寝宫说。”
容阙被瞿意这一眼看得脚软,他最无法抵挡地就是瞿意这种眼神,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所掌控着。
接下来的路程容阙都没有再说话,瞿意也没有,仿佛是直觉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容阙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刚刚是在吃他的醋么。容阙只要一有这个想法,思维就忍不住发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