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当易安轻拍正在喝水的广司时,身边的男生都投以曖昧的眼光。
「这给你,运动完喝。」
广司握着那瓶水,当下转开喝了一口:「谢谢啊。」
易安说完这句瞬间脸红,嗖得跑回阶梯上,心剧烈的跳得不停。
向晚趁刚刚易安递水时也悄悄买了两瓶运动饮料,如果易安回来了,就当作是给对方的奖励。
易安高兴的又蹦又跳:「他收下了,他收下了!」
向晚正想说声「恭喜。」眼角馀光瞄见下一轮上场的人好像有熟面孔。
那个正擦着汗,左手戴了黑色护腕,穿着黑色布鞋的人,混在那群人之中,不是和广司一个队伍,是敌队。
易安眼睛利,一下子就猜到向晚要和她说什么:「呦,古原要和广司打比赛,还看吗?」
向晚从口袋拿出手机瞥了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补习班,如果看完球赛,时间会有点赶。
在交叉路口上,总要做出个决定。
向晚站起来踩上高一层的阶梯,背对着篮球场,和易安说:「不了吧,补习要开始了。」
向晚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通常令自己心服口服,可是当离开Cao场的那刻,突然有觉得惋惜起来。如果她今天留下来看了,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他们分出了胜负,是不是可以亲眼观赏到一场好球赛。
向晚准时打开进到教室,已经接近冬天的天气,教室还是会开着一些冷气通风,一般学生也不会主动去开窗,于是通常课堂就这样上了下去,透着点闷。
今天向晚分配到大教室,一整班有至少一百人,这门课甚至架设了摄影机,给最后几排看不到的同学们。
老师拿着麦克风画着黑板,向晚听完重点题就中场休息,没听清楚休息几分鐘,就趴在了桌子上,最近功课渐多,影响睡觉时间,严重睡眠不足。
直到醒来,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堂课,抄抄写写,也就下课了。
她打卡推开厚重的玻璃门,窗外一片黑暗,看了眼时鐘,十点半,今天老师多讲了半个小时的课,大批大批的同学抢着坐电梯,堪比春节赶火车。
向晚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又再见到古原,她和古原一同站在电梯前,一个在最左,一个在最右,中间隔了一大群人。
古原也跟着人群走出大门口,门口大树蹲了好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校服,长得乾乾净净的。
古原从口袋掏出胸前那盒菸,还是蓝色的,向晚昨晚一时好奇上网搜,是杂牌菸。
他把整盒菸丢到对面人的手里,拋出完美的弧,接着一捆用绳子绕了一圈的钱被丢进古原手中。
向晚看了四周,学生多,他们离得近,别人还以为是一群叛逆的青少年在不学无术。
黑色帽子拍了古原的肩膀说:「合作愉快。」
向晚踏出补习班门口准备左转回家,古原走向停在人行道上的一辆红色摩托车。
向晚眨了眼睛,看着古原熟悉的跨坐在摩托车的上头,他的脚长,此时这样一跨,显得他腿看起来视觉上又更长了。
古原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开了车灯,照着前面的斑马线,他的车发动起来没声音,很安静,不吵人。
古原回头看见了向晚,一个人孤零零待着也不走,就这样盯着自己看,可两眼空洞洞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乾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他用嘴型对向晚说话:「嗨,又见面了。」他头撇了前面寧静无人的一长条街:「一起回家?」
向晚没说话,古原发动了车,骑到距离她三步的距离,掀开安全帽的玻璃层,对她说:「这是电动车,如果你害怕坐摩托车,我可以骑在你旁边。」
古原说完试着催了一点油门:「你听,没有声音。」他得意的不行,不自觉扬起微笑。
向晚背着包包,看着古原漆黑的瞳孔,一下子并不能专心,能让她分心的因素有很多,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耳环。
她好像被中了古原眼睛的毒,说了好。
向晚先走了几步,离得古原有点远之后,慢慢就听见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古原就这样安静保持着低速前行。
偶尔古原会冒出无釐头的几句话,向晚听完轻声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也挺有意思。
古原突然觉得,两个人的交谈不一定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两眼一望,不是针锋相对,而是了然于目。
隔天上完了早上第一节课,陈老在讲台上把最后一张练习卷发完,拿过讲台上的水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向晚在吗?」
班里没剩下几个人,下节课要去上美术,得去隔壁栋的教室,美术要做乾燥花,得先去买材料,各个都兴奋的拿了好几多五顏六色乾燥花,跑去美术教室。为了乾燥花,向晚还陪着易安逛了几家学校附近的花店,挑了好几束易安觉得长得最好的。
向晚停止正在从抽屉拿出课本的动作,举起手:「老师我在。」
陈老瞇起眼睛,隔着厚厚的眼睛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