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和祖宅不分,何来分家一说。”霍靖祁抬手,“母亲还是先把这个算一算,祖父留给我的几间铺子和庄子,十几年来到底收了多少银子,算清楚了再谈这家业和祖宅才合适。”
那是另外清算了一遍的账本,霍老夫人无需看,她早就心中有数,但是这不是一百两银子,而是上万两银子,不是值钱的东西抵价,一时间怎么拿得出来。
“这些银子都花在你两次娶亲上了,还有冬灵的婚事。”霍老夫人咬口不认,霍靖祁也干脆,“那好,明日我就会收拾东西,带着青芜搬出霍家。”
霍靖祁家产也不要了,侵吞的银子也不要了,让人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收,转身要走,背后传来了霍老爷的呵斥声,“站住!”
霍靖祁的脚步顿了顿,霍老爷看着霍老夫人,“把银子给他。”
好歹在官场上混了不少年,其中利弊霍老爷怎么会看不出清楚,到底是一万两银子重要还是之后他在朝中受的挤兑重要,这把年纪,多折腾几回圣上就直接让他提早退休回家来了...
第二天的时候柳青芜这里就拿到了一叠银票,算起来刚好一万两银子,银票上的印章都是新敲上去的,像是兑了没多久。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柳青芜拿到银子之后,霍靖祁下午时把那个丫鬟和小厨房里的石块送去了官府查验。
霍老爷险些没气背过去,派人前去官府打点疏通,但消息还是走漏了出来,亦或是根本瞒不住,本来只是流言说霍家有人要害霍家大爷一家,如今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就是有人要害,这都送官府查办了,都不用猜测是谁,霍家还能是谁。
有些事压得住,有些事即便是身份再高,等她伸手过来时已经晚了,康安大长公主就是如此,外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时她再施压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霍靖祁已经收拾好了厢院的所有东西,此时是三月初八,距离帧哥满月还有五天时间。
康 安大长公主想替女儿压下这件事,免得影响了外孙,可柳青芜背后还有柳家和慕家,柳尚荣这个大伯从来都是只杀利害的,当初许家的事情一样,如今霍家的事情也 一样,得知霍靖祁已经收拾好东西要搬出去,柳尚荣带着儿子和侄子,亲自来了霍家,做什么呢,替侄女把嫁妆抬出去,厢院的床都还是柳青芜的嫁妆,都抬出去搬 到他们的新府邸。
在外人眼中这又是另一层意思了,霍家大爷不堪被害,霍家大夫人都还没出月子呢,孩子没满月就这么急匆匆的搬出霍府了,这霍家可真是容不下人啊。
霍家还想侵吞霍大夫人的嫁妆吧,不然柳家人为何纷纷前来,帮着霍大夫人一块儿把东西抬去新府邸。
想想当年霍家大爷为何年纪轻轻就离开了霍家,想想当初和秦家的婚事为什么如此滑稽,那都是因为霍家有一个容不下人的主母,身份高着呢,康安大长公主的独女啊,惹不起。
这些话铺天盖地的袭来,就连霍靖霖所任职的地方都会有同僚问他,霍靖祁带着柳青芜已经搬出了霍家,可这些话却没有消停的意思。
这 边新的府邸内柳青芜月子没出不能下床,都是桑妈妈和严妈妈她们在打理上下,那边霍家Yin霾漫天,霍靖霖因为不堪其扰,已经有两天没有前去府衙,而霍老爷气的 不轻,在床上已经躺了有几天,阁楼内霍老夫人看着一桌子的账本,脸上的端庄神情再也维持不住,伸手把这些东西都扫在了地方,眼底一抹Yin狠,“好,真是好计 谋。”
“夫人,管事根本没有派人在灶台中混什么药,大爷他们这是在陷害您。”一旁两个丫鬟赶紧捡地上的账簿,一旁妈妈安抚她道。
“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不就为了搬出去,得了好名声又让人觉得他们被逼无奈,无辜至极,真是好计谋。”霍老夫人哼笑着,她怎么会让人在灶台中动手脚,“他们也是下的了狠手。”
“夫人,该让大长公主为您做主才是。”
“还嫌不够乱么,要是母亲出面,我们又该是仗势欺人了。”霍老夫人想了一通,前几次确实有心要做些手脚,没有成功,她就没再动手,她唯一算漏的就是他们装着不知情暗地里反过来诬赖她。
棋差一招,挽救不及。
“二爷呢。”霍老夫人抬起头问。
“二爷在自己院子里。”
霍 老夫人眉头一皱,这紧要关头还躲在家中,起身出了阁楼往霍靖霖的院子走去,这边霍靖霖的屋子内,霍靖霖躺在床上,萧氏坐在对侧,卧榻上七个月的孩子已经会 坐了,只是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萧氏都懒得看霍靖霖一眼,抱起儿子要去内厢房,霍靖霖忽然开口喊住了她,“你父王为何不答应。”
“如今霍家的事闹的这般大,你若又升了位置,这这件事就无穷无尽让人说下去了,等这风头过去先。”萧氏的语气很淡,到没有额外的意思,但是此时的霍靖霖听着心中怎么都不是滋味,什么叫做事情闹大了。
“那都是外头瞎说胡编的。”
“那你说说,大哥他们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小厨房走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