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竹也对上了它们的眼。
然后......
两只诡物露出了一种凶狠的表情,眼神里面含着愤怒,楚南竹应着它们的视线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它们的脸色就变得越难看。
这时候的段城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能辨认诡物的表情,他只愣愣地看着,像是回不过神。
终于......
砰——
两只诡物齐上,奔着楚南竹而去,楚南竹凌空一跃,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只不过一瞬,两只诡物其中的一只便已经身首异处。
这种由人变作的诡物比平常的诡物要厉害好多倍,特别是其中那个狼首的诡物,它似乎不仅能够号令竹林的这些小怪物,还是其它三只诡物的领头者。
那三只被新放出来的诡物全都身死,现在,就只剩下那只狼首的了。
狼首诡物停在原地,看了看旁边的尸体,没动,它用忌惮的眼神盯着楚南竹,似乎也觉得她并不好惹。
诡物一死,江慕白立刻就有了感应,他本还在跟白依然缠斗,这魑祟自身实力不行,嘴皮子倒是厉害。
江慕白与白依然拉开距离,然后到一旁一看,满地都是躺着的人,只有楚南竹一个人站在中间。
他瞧见了楚南竹的模样,心里蓦地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楚南竹一直盯着他,一动不动,江慕白捏紧了手里的剑,率先攻了过去,楚南竹并不躲避,眼里反而有着兴奋,此时的她似乎比白依然还要疯狂,还要嗜血。
招招都是夺命的杀招,次次都是锁喉的剑影。
动作利落,简直比鬼魅还快,江慕白不留神,身上竟然被她割了好几道口子,他抬起手臂一看,每次落下的剑都深深割进rou里,有两道几乎接近他的骨头。
她在一刀刀地凌迟他!
伤而不杀,对于一个隐门掌门来说,是极大的侮辱。
江慕白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她突然间变得这般厉害,他袖子一挥,一旁的血蛟立刻就加入了战营。
白依然捂着伤口从一旁走出来,心里啐道,真不知道白依然看上了江岩青哪点?明明是一个身体,下手一点不留情面的。
她出来就看见了江慕白被楚南竹压着打,顿时就乐开花了:“哈哈哈,叫你打我,人在做,天在看,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收拾的,你瞧......”
白依然说到一半,猝不及防对上了楚南竹的眼睛,这时,她就像只被捏紧嘴巴的公鸡,再也发不出声来。
那人人惧怕的魑祟竟被吓得退了一步,喉中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我的老娘啊,江岩青这是摊上事儿了啊。
她眼珠子一转,心道,还是赶紧溜了才是,免得对面这杀神大开杀戒。不过她脚撤到一半,身体里面独属于白依然那部分意识就阻止了她的脚步,将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江岩青擦了一口血,眼里血丝尽显,他提着剑,与那诡物和血蛟一同往楚南竹的三个不同方位袭击而去。
灵力带起了林子里面的风,江子依抱紧了旁边的大树,宋锦遥痛yin一声,缓缓睁开眼。
千钧一发之际,楚南竹忽然出现在江慕白的背后,一剑穿透他的腹部,一同被穿透的,还有他身体里面蕴含的那颗金丹。
修行之人与普通习武之人最大的不同就在身体里面,修行之人修金丹,聚集天地灵力为自己所用,而普通武人则是修习内功,化为内劲。
一个能随时利用周围天地灵力的人和一个只能利用自己身体里面的内力的人,这两个人相比,就像是一片汪洋和一个水壶。
谁大谁小,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金丹是世间最坚固的东西,世人一向听闻,只有从身体里面刨出金丹的,没有听闻过有谁活生生把金丹毁掉的。
江慕白愣愣看着自己的腹部,口中含血,久久回不过神来。
轰地一声,他被楚南竹一脚踹到一旁,在一棵大树面前停下,而这棵大树,恰好就挨在白依然旁边,白依然想跑,可身体里残存的意思控制着她,让她久久都迈不了步。
楚南竹一步一步走过来,她此刻面无表情,眼里没有血色,却能够让所有人都怕她,都不敢对视她,也许神裔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独自站在云端,睥睨着下面众人。
楚南竹听见了一个声音,她似乎在说,瞧,这才该是一个真正的少君。
她抬起剑,背后的江子依睁大眼,似乎疯了一样爬起来,往江慕白那边冲过去:“义父!”她连忙道:“楚姐姐,你不要杀他,义父不会了,他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替他向你和师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楚南竹手一挥,江子依便被阻拦了,段城接住摔倒的江子依,江子依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段小娘子,段城,你快去拦着楚姐姐,你快去拦着呀。”
段城不言,江子依一直恳求着他,最后,他抬起头,对江子依露出个略显苦涩的笑容:“现在,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