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领命后晕乎乎地走开了。
乐鸣将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一旁, 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
但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些什么他其实半点也没看进去, 耳朵却是无比灵敏, 连面前的座位拖动椅子的声音都会牵得他心神一动。
“我刚才坐在这儿等你来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在做梦呢,”隔着屏风的面前是宁宸在说话,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请我吃饭?”
“你在电话里说欠我一顿饭一起还了, 该不会是把这一次当成最后一次了吧,”宁宸笑着又说,“那我可能不会答应哦。”
丁燃的脸上却没什么笑容,他将自己带来的巧克力礼盒放在了桌上,往宁宸面前轻轻推了推。
“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最后一次找你, 把话说清楚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丁燃说。
“什么意思?”宁宸看了看面前的礼盒, 脸色一变,“连这个你也不愿意收下?你就这么讨厌我?”
“你应该知道吧,我对你没有特别的感觉,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丁燃抿了抿唇,“这也并不重要,我来找你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宁宸把身子往后靠了过去。
丁燃的态度再明显不过,这从一开始就充斥着“最后一次”的对话,让宁宸瞬间失去了兴致。
“这盒巧克力,真是你从瑞士带回来的么?我想听你说实话。”丁燃说。
“什么啊,你还怀疑起我来了?”宁宸睁大眼,“我去一趟瑞士就想着给你带礼物,你却这么想我?”
“如果真是你买回来的,那么请你告诉我,这盒巧克力有没有被其他人碰过,为什么盒子上会藏着这种东西?”丁燃将口袋里用封口袋装着的窃听器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我之所以这么问你,是因为我至少相信你不会是放窃听器的那个人。”
丁燃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宁宸,表情很严肃:“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
“巧克力是我从瑞士买了之后一路带回来的,”宁宸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会有窃听器藏在盒子里?我记得我……”
宁宸忽然眼神一凛:“不对,我在机场曾经遇到一个人。”
“谁?”丁燃问。
“乐家的长子,”宁宸回忆到了一些画面,顿时有些郁闷,“他跟他的助手一起,看我拿了不少东西,所以让他的助手帮我拿了些。”
宁宸还记得当时乐松向他打趣——
“堂堂宁氏继承人怎么出国办事连助手也不带一个?”
宁宸虽然没觉得自己有随身带助理的必要,但乐松让助手把他手中的一些东西拿过去时,他也没拒绝。
“宁少爷是有心上人了么?回国特意带回来一盒巧克力,是要送人的吧?”乐松又笑着问了句。
宁宸没想隐瞒,而且对自己深情的举动颇有些引以为豪,所以大方承认了:“是的,我在追求一个人,想拿巧克力去讨他的关心,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
乐松对这事很有发言权似的,开始跟他勾肩搭背边走边说些自己追女孩子的心得分享,两人很是畅谈了一会儿。
宁宸到现在才明白乐松当时刻意接近他的目的,气得往桌上猛砸了一拳。
“乐松为什么会在我送你的巧克力上动手脚?他应该不知道我在追求的人是你才对啊,”宁宸锁着眉头,“丁燃,你和乐松认识?难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么?”
“你还记得我曾经发现有人跟踪我吧,”丁燃看着他,“我当时也在怀疑那个人和乐松有关。”
“跟踪你的那个人?”宁宸的脸色忽然有些不自在,“难道乐松对你有什么意图?你是在哪儿认识乐松的?”
“你真不知道么?”丁燃垂下眼帘,“凭你和乐松的熟络程度,或者说凭你的家世,对乐家的人应该很熟悉吧。”
“你真的不知道乐松的眼中钉并不是我?乐松和你的目的不一致,却做了同样的事情,不是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宸涨红了脸,“你的意思是我也和乐松一样找人跟踪你?监视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本来我的确以为跟踪我的那个人是由乐松派来的,但是我仔细研究过那些照片,”丁燃打开手机,把自己曾经翻拍下的那些照片一一点开,“如果是乐松,他的侧重点绝对不会在我的身上,他的目标太明确,也不是会浪费时间在无用事物上的类型,而这些照片几乎都在围绕着我,甚至于你跟我寥寥几次的见面都被拍到了,这是为什么?”
“我那天原本就要抓住那个偷拍的人了,你却突然出现拦住了我,从而让那个人逃走了,又是为什么?”
“宁宸你真觉得我那么好骗么?”
宁宸的脸一阵发白,接着又恼羞成怒地泛起红来,他伸手去抓丁燃放在桌上的手指:“丁燃,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跟踪我的那个人,果然是你雇来的吧?”丁燃把手抽了回去,冷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