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投诉他的原因是他的家中大白天总有猫和狗在叫,一叫几小时,用的还是音质不怎么好的麦克风,完全达到了扰民的程度。
丁燃对自己邻居在电话里用了一分钟时间对麦克风的质量进行吐槽很是不理解。
要知道,他家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麦克风这东西。
结合这两天收到的莫名的短信,他有理由怀疑,他家里是进贼了。
如果邻居说他家的猫和狗一叫几小时,那么那个贼必定是对抽抽和面面做了什么。
可为什么他回到家的时候面面和抽抽不告诉他这事呢?
丁燃接着又脑内一阵电闪雷鸣,想到了家中的一猫一狗,很有可能在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给控制。
所以昨晚面面才会跟他突然聊起了直播间的话题吧?
面面昨晚都已经煞费苦心地提醒他了,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丁燃想到网上曝光的那些虐猫虐狗的残忍行径,再不能冷静地继续呆坐下去,于是跟经理请了假。
丁燃在路上越想越心急,出了地铁站就直接打车回了小区。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幻想中的“贼”,居然就是面面自己。
面面当然不可能是贼,家中也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画面,丁燃震惊过后,反而松了口气。
乐鸣显然被他吓到了,从他回到家之后,乐鸣除了强行关电脑一个动作,一直僵坐在桌上没再动弹。
“你怎么,回来了?”最后乐鸣艰难地问了出口。
“我以为家里遭贼了……”丁燃简单地解释,“你在家唱歌,被对面的邻居听到了,他让物业打电话给我。”
乐鸣微微眯了眯眼睛,正思索着对面那个邻居是怎样一个存在,却又听到丁燃叹了口气,轻声问:“面面,你刚才是不是在直播?”
一旁地上的抽抽大气也不敢喘,忐忑地看向乐鸣。
乐鸣在椅子上转了个身,面向丁燃,嗯了一声。
他的眼神迟疑地看着丁燃,他在犹豫究竟该不该说出实话。
他不知道丁燃听到实情之后,是会开心,还是会害怕,进而再也不敢接近他。
“所以,我收到的那个短信,不是别人,是你?”丁燃又问。
丁燃的问题问得很模糊,他心里仍有一丝不敢置信,以及理智上并不支持他把心里的猜测说得太过于清楚,总觉得有些东西就如同泡沫,太过于清楚会导致破裂。
乐鸣像是轻轻吸了口气,接着回答:“是我。”
他小心地注视着丁燃的反应,慢慢地说了一部分实情:“我用你的身份证注册了直播间,提现的时候绑定的是你的手机号,所以往你的手机发送了验证码。”
“但是,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身份证?而且还绑定了我的手机和银行卡……”丁燃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十分困惑。
手机屏幕进入桌面的那一瞬,丁燃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之前他在公司里发现面面在家里用浏览器搜索赚钱的方式。
面面似乎很缺钱……
不,如果顺着这条线索往回推,丁燃陡然察觉,在这个家中,一直表现得缺钱用的人,是他。
面面还曾经直接对他说过一句——“你缺钱用,怎么不告诉我?”
丁燃原本以为那只不过是面面一时兴起学着电视剧里那些男主角说话,却没想到,面面是认真的?
面面为了让他不再缺钱,所以用他的信息注册了直播间,就为了能让直播间的收益都归他所有?
丁燃的想象力忽然犹如长了双腿在他的脑子里死命奔跑,而且越来越接近真相。
乐鸣看着他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紧张,他不确定丁燃能否把这来龙去脉给理清楚。
“但是,为什么呢?你……怎么知道用直播间?你是以前跟着你主人一起直播过?可是我没听说过骆景越曾经当过主播啊,如果是一些采访需要用到的直播,他倒是有过,你都是跟他学的么?”
“还有,你刚才直播……是用唱歌的形式?这,麦克风是哪儿来的?你刚才唱的是谁的歌?我一进来你就关了电脑,我没听得很清楚,是……骆景越的歌?”丁燃的猜想一个接一个跟珠子似的滚落到了一起。
然而,却离真相越来越远。
乐鸣似乎叹了口气,接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丁燃跟前,伸出前爪碰了碰丁燃的裤腿。
丁燃便由着他的牵引轻轻蹲下身,和他四目相对。
“我就想能帮你减轻一点负担,直播这东西,我还算熟悉,以前也常做,所以不吃力。”接着乐鸣开口,慢慢地说。
丁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心目中已经把面面对直播熟悉的源头联想到了骆景越的身上。
尽管他只是面面暂时的收留者,面面却愿意为他抛头露面,他心里着实觉得感动,忍不住伸手把它抱在了怀里。
丁燃轻轻抚摸面面头顶的软毛,心里一个猜测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