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皱了皱眉,一瞬即逝,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他的心里是想了如何的事情,而后又说道:
“不知道,沈修士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语气里是带着恳切的祈求。
沈殊点头,“若是能够帮到,我会尽力。”
“将这个带给段宗主。”
陈楚云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小铜镜,递给了沈殊。
沈殊接了过去。
“这是……”
“青翼宗的密室的传话之镜。从青翼宗逃亡之后,我没有敢再用它。如果宗门的人都已经遇难,我有什么勇气来面对这些?我也不敢给宗主,如果他看到了惨状尤其,又会如何来对待我?沈修士,我和你不同。你一身正气,是为宗主会欣赏的人,可是我……我向来就是个无用的弟子,如果不是生在了青翼宗,宗主是绝不会正眼看我一眼的。”
陈楚云低声说道,语气听起来是尤为可怜。
沈殊对于陈楚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感觉到怜惜,可是也是仅此而已。
这是他青翼宗的事情,与他是没有什么大的关系的。他不必被困在了这其间,往后也能够是自如的全身而退。
“可是宗主对待你却是那样的不同,你能够在他的身边,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将你看的十分重要了,这个铜镜由你来带给他,我想是最好的选择。沈修士,如果可以,请再帮我说几句话。是我无能,请他不要降罪下来。”陈楚云深深地看着沈殊的眼睛,说到这个时候,已经是用上了请求的语气。
沈修士着实是没有想到的,段离戈和弟子之间竟然是如此关系。
不管怎么说,青翼宗也是一大宗门,而这其间的关系,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着实是令人非常吃惊。
“段宗主不见得就能听我的话。”
沈殊颇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可是他却不会听我的话。”陈楚云坦然道,“宗主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是有几分了解的。”
“也许他不会把你怎么样,昨晚他还给你渡了真气。”沈殊轻轻道。
“他就是那么喜怒无常的人。”陈楚云又道。
陈楚云所说的这一句话,倒是让沈殊颇为赞同。
诚然,就是如此。段离戈是那样的容易变的一个人,让人根本就无法揣摩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我明白了。”
沈殊这个时候已经能够了然了陈楚云的意思。
“那你还要……”
沈殊轻轻道。
“旁的都不要了,沈修士,只要你能够帮我把这件事情做好,我就没什么旁的事情了。沈修士是我的救命恩人,来日我一定相报。”陈楚云深刻道。
沈殊倒是从来没有求过什么相报,他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昨日的事情是我自愿的,今日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
说着,沈殊就要转身离开。
陈楚云却是当即蹙眉,立刻又接着说道,“怎么会是举手之劳,沈修士,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所祈求的,是希望你能够站在我的这边,替我向宗主好好的说一说情。”陈楚云提醒道。
“这件事情我会尽力。但是段宗主的想法,我确实不能左右的。”沈殊坦然道。
“你能够留在宗主的身边,定然是有过人之处,这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不想命丧于此。”陈楚云非常认真的说道。
陈楚云是将这一个重任,交在了他的身上,沈殊也是不能够明白他如何便是如此信任自己,眼下也不想多说下去,任由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如何说,这件事情最终也是要由段离戈来做决定的。
“我明白了,陈道友。我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力。”沈殊说道。
陈楚云浅浅一笑,“事情交在了你的身上,我是放心的。”
沈殊抿了抿唇,没有再接什么话,动身离开了屋子。
看着沈殊的背影,陈楚云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是让他非常的痛苦,自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见着了沈殊,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按着他对段离戈的了解,段离戈是愿意将沈殊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定然是不会厌恶他的。而这世上,能够有让段离戈并不厌恶的人,已经是何其难得,陈楚云想来自己必须需要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才能够在这其中看到一丝生机。
他是将希望寄托在了沈殊的身上,想来那清冷又温柔的修士,便是段离戈的心里十分惦记的人。
沈殊握着铜镜,心里翻覆不已。
这一些波澜自然不是为了陈楚云。
不管如何,那终究不是自己该负责的事情,他所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心尽力,至于别的宗门的事情,和他又是有什么关系?
他会感觉到如此的颤动,是为了陈楚云所说的话。
难道在段离戈的心里,当真是有了自己的一方位置?
这当真是让人不敢想象的。
可是陈楚云的话,他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