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云那话里的意思对沈殊是一番感激,沈殊的脸色则是非常平静,听了那陈楚云说尽了感激的话之后,轻轻道,“不必多谢。”
段离戈浅浅的皱了皱眉,审视着看着陈楚云一会儿,若是陈楚云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么青翼宗的事情他大概也是有了解的,看起来是魔道的人,方才在巷子里见着的那个人也是魔道的。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吧。”段离戈轻轻地说道,而后动身走到了陈楚云的身前,抬起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渡了一些真气过去。
陈楚云闭了一下眼睛,感觉到段离戈将内力传给他,内府都跟着激荡了一下,连忙说道,“多谢宗主。是弟子有愧,没能够好好修行,保不住青翼宗。”
陈楚云内疚的说道,接着又继续说下去,“宗主应该降罪于我,是弟子不堪。”
听着陈楚云说这样的话,段离戈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多年以来,这样恭维的话,他听得多,并不觉得有什么能再触动他的心了。
沈殊淡淡的别过脸去,觉着这样的话被他听到了很是不好,而段离戈这时候则是放开了陈楚云的肩膀,“不必说这些事情了,你先好好养伤。”
说完,段离戈便动身离开了屋子,同时,他的手指对沈殊勾了勾。
沈殊当然是立刻会意段离戈这是什么意思,轻轻的跟了上去。
两个人出了屋子,段离戈走向了沈殊的房间,沈殊没什么话能说,只得一起进去。
“那屋子给陈楚云了,本座跟你挤一间。”
分明是也能够再要一间房的,沈殊的心里淡淡的想,钱袋里的盘缠也算是足够,自己应该如此开口说。
可是当他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终究却也是没有开口。
“说说吧,你和陈楚云是怎么回事?”
段离戈坐上了沈殊的床榻,淡淡的审问道。
沈殊垂眸,解释道,“便是今日上午的事情。我在街上买酒的时候,见到了他受难,只是上前帮了一把,带他到了药铺疗伤,事情就是如此了。”
“看见了他落难?”段离戈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是如何落难的?”
沈殊从段离戈的语气里听出了分明的怀疑的意思,他一时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段离戈对自己的弟子也是有怀疑的,这当真是让人难以揣摩的事情。分明是一个宗门的,应该像剑道门一般上下一心,可是今夜见到了这样的一番光景之后,沈殊的心里又不得不怀疑了起来。
“他在街上,满身伤痕。街市上的百姓没有理会他的,我见着他伤的实在是可怜,便上前去了。”沈殊坦诚的开口说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什么好隐瞒段离戈的。
段离戈皱了皱眉,在思考着这件事情。“是魔道的人追杀他,他才会落魄于此。那沈修士你去救他,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段离戈又将矛头对在了沈殊的身上。
沈殊着实是没有想到段离戈竟然会这样问,果然这位段宗主的心思就是这样的难猜,“出手搭救,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段宗主,是在怀疑什么?”
“你以前不认识陈楚云?”
“我在剑道门多年,认出段宗主也是凭着画像,又怎么谈得上认识他呢?”沈殊浅浅道。
“那就是说,当真是你有一片良善之心?”
“不敢说良善之心,但是我绝无恶意。”沈殊坚定的说道。
他诚然已经是不想再见着段离戈如此怀疑自己的模样了。
“好罢。”
段离戈躺上了床榻,觉着这事情还是有待追查,不过眼下还是先好好的休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段离戈有什么害怕的事情?
“那段宗主就好好休息吧。”沈殊轻轻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去关上了窗子。
“你打算在何处?”
段离戈又道。
“这里。”
沈殊轻轻的指了一下木桌。
“你过来吧。”
段离戈指了一下床榻,对沈殊使了一个眼色。
沈殊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段离戈这边又是突然转了心意,方才还是一副怀疑自己的模样,而今,却又有邀请自己同床共枕的意思,沈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对这种事情,他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本座占了你的房间,还要你趴在木桌上休息,这岂不是显得本座很不近人情了?”
段离戈笑道。
“并没有如此,恭敬的对待段宗主,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沈殊克制道。
“你我往前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本座看你趴在木桌上,难道不心疼么?”段离戈又道。
今夜在一片怀疑之间,好像又生出了一点新的乐趣,如何能够把沈殊哄骗到自己的床上,在段离戈的心里,忽然又成了气候。
沈殊着实也是无话可说了,自然是绝不会答应下来。
“段宗主还是不要如此了。”沈殊肯定的说道。
听着沈殊的这个语气,看来是绝不会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