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你了,150满分,你写的,明天奖励你两个草莓蛋糕。”
随希声顿时露出羞涩的表情,飞速把试卷揣进自己的书包:“可不能反悔喔。”
靳也浑不在意地应了声,刚想低头看书,在平常毫无存在感的班主任却忽然走进后门,僵硬地冲角落里的少年走来。
堪称温和的态度和平时那厌恶与忌惮的模样完全相反,很不自然:
“随同学,有人找。”
顿了顿,随希声淡定起身,在靳也探寻的目光下眨眨眼:“我去一下就来,别太想我哦。”
他逆着光走出了教室,靳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脏莫名一空。
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这是个陌生的随希声。
他不是随希声。
崇阳高中校长办公室里,暖气呼呼吹着,吹得随希声有些头晕。
“文先生,您好您好。”
校长正谄媚地握着文修成的手,一边鞠躬,一边冲着随希声使了个眼色。
心中嗤了一声,随希声脸上浮现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老老实实喊了声:“文先生好。”
文修成挣开校长的手,表面漫不在意,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过于亮眼的少年。
他抿了口茶,为劣质的茶叶皱了皱眉,把被子放在桌上,在旁人紧张的注视下慢悠悠开口:
“你倒是让我好找,躲在这个地方。”
随希声摸了摸秀挺的鼻梁,嘟囔道:“怎么能怪我嘛。”
脸颊却适时红了红。
校长被这两人一副熟稔的模样弄得梗了下,他看看外表儒和,尚且看得出年轻时英俊的富商。
再瞅瞅站在一边风姿出众的少年。
脑子里瞬间蹦出来的联想可不太妙。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挺好。”文修成站起身来,拂了拂找不到一丝褶皱的西装,走上前去拍了拍随希声的肩膀:
“只要你还愿意回来,随时欢迎你。”
送走文修成和他那个神色复杂的秘书,校长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光死死盯着随希声。
文修成不在,随希声没必要再装,歪了歪头:“校长,你要干嘛?”
那贪婪的眼神好像要从他身上抠一块金子下来似的,他又不是古董店里的招财。
“你……随同学。”校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搓了两把手指,“你和文先生什么关系?”
那位可是国内风头正盛的企业老总,钱多到可以在大街上撒着玩的那种!
随希声把手抄进兜里,又开始摸他那块快要包浆的硬币花面,漫不经心:“你觉着呢。”
很明显,文修成在系统的干预下,真把他当成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了。
更为关键的是,文修成现在养在家里唯一的那个宝贝儿子,是个大病秧子,icu当家主治医师当妈的那种。
在校长一番喷射着口水的长长说教后,随希声终于得以走出这让人昏昏欲睡的办公室了。
一出来就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脸蛋,尽力让自己清醒一下,一件带着洗衣粉香味的大衣霎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还特意带了件外套,此时正一颗颗给他扣着扣子。
随希声抓住靳也的手,阻止他的动作,似笑非笑地与靳也对视:“靳也,学校要求我们穿校服。”
“你哪来那么多屁话。”
靳也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看他一眼,换了一只手系好最后一粒扣子,给人整个紧实包起来。
随希声动了动唇瓣,到底没多说什么。索性享受起靳也的服务,安安心心把人缩进尚且带着暖意的大衣。
“这里哪里来的外套?”
靳也带着人穿过长廊,边走边说:“卫老师男朋友的,我去送作业的时候顺手要了一件。”
至于为什么顺手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口,他全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靳也好像就是这样,要对一个人好,就像光一样无处不在,把人严严实实护起来。
随希声冷漠垂下眼睫。
有什么用呢。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法,但关于某经常上电视的知名富商突发奇想来访崇阳高中的原因早就传开了。
这位企业家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愿意跑来这种犄角旮旯?
结合之前随希声在各个班级发的小作文,几乎全校都沸腾了。
随希声就是文修成的亲儿子!
崇阳高中那本来冷门到酷似坟墓的论坛瞬间炸锅了。
“那天他还特意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有同班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说。
“他气质真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来自某经常在课间偷看靠在栏杆上休息的随希声的女生。
“上面那些闭着眼睛吹的人有病?随希声就一个酒鬼爸和一个站街妈,他爸还家暴,一喝酒就往死里打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