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话,都在这三年对陆爻说完了吧?”
“我那几年也是天天急得上火,骂你骂陆爻,真想把你们俩揪过来好好打一顿,然后让你们面对面的说对不起,最后再拥抱一下。”
“所有不快都让它变成过眼云烟。”
微则明摇摇头,笑自己的天真。
冷涣清脑海中,确实都是他冷嘲热讽,陆爻每次都只会强颜欢笑。
不管自己说了多么难听的话,他还是带着笑。
记得有一次,他当着门中诸多弟子的面,骂陆爻没脸没皮,整天只想着爬男人的床。
陆爻满脸的尴尬,就那样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却不让自己露怯,从头到尾挺直了自己的腰。
手却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眼眶微微泛红。
就这样了,还在说着喜欢。
那时候他觉得陆爻真是不要脸,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为什么听不懂人话。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自己。
冷涣清只知道,他很讨厌陆爻的喜欢。
深恶痛绝。
可骂了他后,心里也没有感到爽快。
反而累累的坠着,但不骂的话,他会更加难受。
冷涣清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嘶哑无比:“我…”
微则明也劝:“前几日,我去崇化殿找大师兄,找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你送给小七的玉佩。”
“那东西他从前绝不离身的,现在却交给了大师兄…”
冷涣清打断他:“玉佩?我什么时候送过?!”
微则明还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就是当初,你从归墟带回来的那块啊…”
“等等,你亲自送的礼物,为什么会不记得!”
冷涣清摇着头难以想象,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不可能,我怎么会送他礼物。”
微则明一把攥住他:“涣清!你是怎么了。”
他心中思忖片刻,抓住冷涣清的手,就把他带回了南术殿。
随后,冷涣清坐在屋子中央。
裴一鸣、微则明、左丘双三个人站在他面前,将人团团围住,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节。
裴一鸣手中拿着玉佩上的线,一下摊开手,那块玉就出现在冷涣清眼前。
“你,出完任务后,亲自绕路去归墟,找了十天十夜才带回来的。”
冷涣清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丝小细节都不放过。
是…有些熟悉感,但是…
“这玉不是我送的。”
以前这玉,陆爻是常常带在脖子上,逢人便吹嘘,说那是自己送他的定情信物。
冷涣清从来都是看小丑似的看他。
对这玉,完全没有一丝印象。
几人面面相觑。
微则明摸着下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左丘双点头:“问题很大。”
几个人轮流问着他小时候的事迹,冷涣清几乎都能说出来,和他们知道的相差无几。
可是一到关于陆爻的,四个人就发生了分歧。
微则明拍桌子:“不对不对,那时候小七偷喝酒,明明才是十三四岁的小屁孩,我和大师兄都不同意,每回都罚他。”
“你更可恶!才七八岁,就知道瞒着我们,去外面给他买酒!”
“更可气的是还背着陆爻偷喝,两个人酩酊大醉。”
“最后,都被大师兄脱了裤子打屁股。”
裴一鸣点头,是有这么个事。
陆爻的年纪没比冷涣清大多少,整天带着这个小师弟到处玩。
两个人的感情是非常好的。
后来冷涣清长大,性子收敛了许多,变得清冷起来。
但对陆爻,一直都是亲昵的。
直到陆爻想不开,想要打破这种平衡,一根筋的告了白。
两人的关系,才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可冷涣清却一脸的懵逼,你们在说什么、那怎么可能是我的表情。
几个人这才面色沉重。
当初就觉得他们两人奇怪,可最后都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因为不管冷涣清还是陆爻,在他们面前都是很正常的,没有一丝异样。
当初他们几个,为了劝这俩不省心的师弟,也废了不少口舌。
可冷涣清就是无比排斥陆爻。
而陆爻那副卑微、没有自尊的嘴脸,也无论如何都改不了。
最后就形成了,陆爻刚刚清醒过来的那种局面。
几位师兄,对他的态度都是恨铁不成钢。
裴一鸣道:“先调查调查,这件事,竟然瞒过了我们这么久。”
说来,让冷涣清对陆爻厌恶,究竟会有什么好处?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什么?
这一切都让人摸不清楚,如果说针对的是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