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起,穿衣,他动作慢条斯理,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参加婚礼迟到。
门铃在这一刻响起。
房里没开灯也没拉窗帘,一切都沉在黑暗中。
男人低低啧了声,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让人意外的是,来人并非催促宾客们下楼准备参礼的机器人,而是个眸似秋水,Jing致美艳的青年。
银辉似的发披散肩头,有几根长发掠过饱满唇瓣,他轻轻呼吸,迷乱茫然。
男人挑了下眸,一动不动,声音低沉冷硬:“你谁?”
说着便扬手想关门,但还没来得及,门缝间伸进来只手,因为惯性,门重重撞上那只莹润洁白的手腕,旋即被弹开。
手腕以rou眼可见速度变红,发肿。
青年疼得倒吸口凉气,捂着手,睁着双溢出眼泪的眸,委屈地看着他:“你干嘛呀?”
世上最好听的乐器都没办法与青年嗓音匹敌,像是琉璃盏中醇厚香甜的葡萄酒,让人听完后沉溺,迷失,不自觉生出微醺的醉意。
不等男人说话,他往房里踏入一步。
两人距离蓦然缩短,近到几乎可以闻到青年身上清浅幽静的兰花香。
男人穿着纯黑军装,面料挺括,线条冷硬,肩膀上戴了三个太阳,那代表星际最高荣誉。
青年静静望了他会儿,抬起手指搭在他肩上,轻轻点了下,他红唇微启,撒娇般控诉:
“我找你好久了,为什么你还不来带我回家?”
男人第一反应是想后退避开,但对方似乎察觉到他意图,他伸出双手,柔软地环住他腰身,将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前。
声音闷闷地响起:“秦哥哥,这儿好黑,我很害怕。”
“停。”男人伸手揪住他领子,二话不说就想往外扔,“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这回依旧没有得逞,看着瘦瘦小小一个人,不知哪儿这么大力气,居然伸手抱住他胳膊。
接连被粗暴拒绝,青年心态完全崩了,眼泪啪嗒往下掉,他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哭噎道:“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哭着哭着,还打了个哭嗝。
他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只有缩在他身边,才能得到些许安定。
天底下应该很难有人看着这幕能硬下心肠。
青年银发哭得轻颤,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淌,流过脸颊,停至下颔,那张嫣红shi润的唇轻抿,恍若受了天大委屈。
男人:“……”
扔没办法扔走,语气冷一点就开哭。
艹,他怕了。
“有话好好说,”他微吸了口气,平静道,“不准哭。”
青年这回很听话,他咬了下嘴唇,缓慢把眼泪收回去,但依旧没松开抱着他的手。
男人抽了下发现抽不回来,他轻啧了声,这回还没吱声,转眸便瞧见青年眼里泪雾朦胧,又开始酝酿。
大有一副「你敢开口我就敢哭」的架势。
男人:“……”
两分钟后,局面终于变得稍微正常了些。
这种正常是指两人能好好坐下来,青年终于不再抱着他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男人拿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但没点,他头也没抬,“姓名。”
青年不可思议道:“这需要问?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管理军队时,完全没见过这么能作能闹的,男人按了下太阳xue,换了种问法:“给个机会我温习下。”
青年噢了声,乖乖道:“我叫牧野。”
牧野这名字,似乎是在哪儿听过。
男人思索了下,又伸手指指自己:“你刚喊我秦哥哥?”
沈星澜用力点点头,温温软软地唤他:“秦泊淮,秦哥哥。”
男人眸子里划过丝意外,这回他停顿的时间更久了些。
过了会儿,他缓慢问出第三个问题:“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青年似乎很疑惑他为什么问的问题会这么奇怪,他眨眨眼,理所当然地道:
“我们刚结婚,你要带我回家。”
“呃……”作者有话说:
明天上夹子,所以零点不更啦,更新一起挪到晚上十一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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