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山一噎。
虽然他也很乐意听到别人夸赞佟容,但他此次传唤未央来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是希望未央能够帮忙接手一些佟容的工作,好让他轻松一些。但直接说定然会让佟容这个工作狂生气,于是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司宫令这里。
于是,柴山又厉声道:“主上Cao劳,为臣子者应当服其劳,分其忧,你可心中有数!?”
未央点点头,正色道:“臣定然好好辅佐娘娘!事无巨细,尽心筹备过年事宜!”
柴山:敲打暗示毫不起作用,柴山愤愤地拂袖挥退了毫不开窍的司宫令,又开始盼着日头西沉,独坐「空闺」等待皇后娘娘回来。
其实佟容最近天天这般里里外外忙碌,也存了几分躲着柴山的意思。
平时政事繁忙时,柴山尚且夜夜如狼似虎,现在他闲下来了,更是不得了,变本加厉地延长时间不说,还想出了各种新花样。
佟容被磨了整整一日后,第二天毅然决然地带着一班子「小弟」开始筹备新年事宜,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不回椒房殿。
如此,总算是过了几天忙碌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清闲」的生活。
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与圣寿宴相同,除夕夜宴也是家宴,来的都是皇亲国戚。
各路宗室贵族落座后,暗中总是会先上下打量一番宴会规模和来参加的重要人物的变化。
有眼尖的,一打眼看过去就瞧出了与上回的不同。
“那孟淑妃,怎么胖了那么多!?”
“可不是!上回还是瓜子脸,这回成了娃娃脸了,看着还怪喜庆的!”
“两个婕妤好像也胖了几分,不过没有淑妃娘娘那么明显。”
“奇了!竟有妃嫔如此不注重身段儿的!”
……
皇帝和皇后一如往常,容光焕发,威仪盛盛。
彻底失去了事业心躺平的快乐「肥」宅三人组却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不过这些闲话并没有传到孟玖月本人的耳朵里,她正在一道道挨个品尝宴会美食。
嗯,皇后娘娘亲自经手的宴席果然滋味绝佳,这道金丝梅干味道真好,回去后得搞个配方来,自己也要试着做一做。
坐在紫宸殿最上方的佟容也夹了一筷子金丝梅干,正要放入口中,眼前突然凑上来一个酒杯。
柴山举着杯道:“容哥哥,今日除夕佳夜,我们共饮一杯以作庆祝吧!”
佟容白了他一眼,知道他揣着小心思。
不过除夕夜喝上几杯确实也是应当的。
佟容接过酒杯,与柴山的杯子轻轻一碰,举杯饮下酒水。
宫宴的酒自然不是凡品,度数颇高,一进喉咙就是鲜明的辣感。
如此佳节聚会之时,哪怕是天字第一号尊贵的宴会,也是钟爱热闹的。皇亲们见着帝后碰杯,也开始凑趣地举着杯子敬酒,嘴里说着国运昌隆、圣体安康的好话。
佟容不好拒绝,只得一一饮下。
一来二去,酒水也是喝了不少。到了后面,虽然皇后娘娘面上还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脑子却已经有七八成醉意了。
……
今夜要守岁,过了子时才能就寝。
为首的热热闹闹敬酒,下方的陪坐却已经开始动起了小心思。
酒过三巡之后,孟玖月看着已经开始三三两两说笑离去的人群,连忙用眼神去寻胡楠楠、周雨奴两位婕妤。
三人目光相对,顿时在彼此眼中读懂了深意。
麻友,今夜搓起来!!
……
单身狗的守岁生活枯燥乏味,只有聒噪的搓麻将声。
有情人的守岁夜则是爱人间的缠绵软语。
“容哥哥,今晚守岁,咱们晚点睡,试试这个?”
佟容酒量奇差,回到椒房殿时,脸上还是端庄从容,脚下却已经开始虚浮,扶着柴山的手才能堪堪走出直线。
偏偏某人就是瞅准了他这脑子不大清醒的时候,暗搓搓摸出一件寝衣,哄骗着他换上。
佟容晕晕地被骗着换上了某件压箱底的薄如蝉翼的寝衣,扯了扯衣摆,嘟囔着抱怨道:“这衣服,好薄,冷!!”
柴山看着他这样傻傻上当的样子,哈哈一笑,一把把人搂住,扬声道:“小圆子,把地龙烧旺!”
一边吩咐着,一边埋头欣赏起眼前美景。
轻纱细水一样的衣服,穿了与没穿几乎毫无差别,只多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诱惑。
这一看,某人鼻头差点涌出鼻血来,瞬间化为饿狼,猛地扑上去。
烛光影动,汗流浃背的奋战直至月上中天才渐渐停歇。
……
第二天,又是满身红印子的佟容揪着那件被撕得破破烂烂的清水明纱寝衣,嫌弃地扔了出去。
除夕夜宴一过,佟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再天天躲着柴山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