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万俟淞没有半分恼意,反而笑得令人不适:“当年世子可真狠心,连岁南风光都不让我们瞧一瞧,如今我们不还是踏入了龛朝的土地上?”
仇夜雪睨他,语气轻蔑:“半月后就要滚回去的踏足么?”
万俟淞还是不气,只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仇夜雪总觉不对,转身上了马车后,喊的第一个人就是:“陈里。”
只见帘子微动了下,陈里不知从何处现身,单膝跪在了仇夜雪面前:“主子。”
仇夜雪沉声:“你亲自盯着燕夏,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落下。”
陈里没有任何犹豫,应声后便又似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藕荷微微拧眉:“世子,陈里离了你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安全?”
“无事。”嘱咐完陈里后,仇夜雪的心才稍微安定了那么一点:“有你们在,再说这毕竟在京中,就算遇上什么事,巡防营也能及时赶到。”
再者……
祝知折多半也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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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莽和燕夏一北一南,中间还有龛朝阻断,相隔甚远。
平时别说见面了,连消息都相互传递不到的地方,现下却坐在了一堂。
而坐在最中间的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模样,只能听见他冷沉的声音在警告万俟淞:“不要去招惹岁南世子。”
万俟淞轻嗤:“我就与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别说与他说话了,最好是看都不要多看他一眼。”
又有另一道爽利的女声从不知何处响起:“你要是还想计划能成,就离他远些。”
万俟淞不明白。
女子到底耐心好些,解释了句:“也不知道他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让祝知折那样的疯狗围着他转,但凡离他近一点的或者惹着他的,祝知折可都不会手软。”
“祝知折是什么名声,大家都清楚,所以都离那位世子远些。”
遂烈也说:“昨儿我在街上遇见太子爷了,本来他都要被我挑衅的当场动手,但是那个世子一露面,只跟他说了两句话,就把人带走了。”
“真他娘邪门。”
万俟淞没再说话。
他想不是邪门,而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太子有眼光。
只是可惜,他们看上的都是这天底下最冷心冷情的人。
这么想着,万俟淞还觉着自己和祝知折当真是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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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为表友好,皇家会开放皇家猎场招待各国使臣。
猎宫离京中有些距离,马车得行两日,到地方后,因为如今是深春,不是秋天。
万物复苏的季节,是不会开放猎宫的,而是在营地驻扎。
仇夜雪一如既往地被安排在了祝知折旁侧。
下马车时,祝知折还将诸事推给了祝祁煜,朝他这边走来。
这儿人多,仇夜雪是喊得殿下:“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祝知折背着手悠悠跟着他:“有啊,这不正在做么?”
仇夜雪睨他一眼,神色冷淡,一副懒得理的模样。
他二人这般相处模式落在万俟淞眼里,万俟淞更觉自己认为没错。
祝知折和他,其实也是一样的。
他们往里走,祝知折跟着仇夜雪进了仇夜雪的营帐,递了个信号筒给他。
仇夜雪没接:“什么意思?”
“猎场不安全,我不能时时护着你,若是遇到危险,用这个通知我。”
仇夜雪语气平静:“不必,我身边有人护我,不缺殿下。”
这也不是祝知折被他第一次拒绝了,他也不恼,只将信号筒放在了桌面上:“阿仇,离万俟淞远些。”
仇夜雪只淡淡道:“有些话我与殿下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殿下无权置喙。”
祝知折望着他,抵着自己的牙尖,轻笑了声,没说好与不好,径直离开了。
踯躅看了眼仇夜雪:“世子,这个……”
“收着吧。”仇夜雪补了句:“留着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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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猎场里有许多动物,其中狐狸自然是不缺的。
毕竟这是岁南的信仰,并非龛朝上下所供奉的神明。
只是说大家会达成默契,便是仇夜雪在时,不会狩猎狐狸,就算是狩猎了,也不会拿到他跟前炫耀。
仇夜雪也没有说要求所有人都与岁南人信奉狐仙一般善待狐狸,毕竟这是个人信仰问题。
以他的身子骨和纨绔印象,去打猎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坐在高台上陪着龛朝皇帝,但祝知折和祝祁煜是都去了的。
去之前,祝知折清点着人,还多叮嘱了句:“告诉那些小子们,见了狐狸就绕个道,别手贱。”
他淡淡道:“谁要是犯浑,待我出来就把他手给剁了。”
平二在一旁应声,兵部尚书也说是。
祝祁煜瞧着,心道他这个弟弟碰上岁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