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窦哥你不是说七点出发吗?”齐帅拧巴着脸,一边接过早餐,一边苦着脸报怨。
窦刻嘬干净纸杯里的最后一滴豆浆,根本就不打算回答齐帅的问题。
还是小学徒在一旁笑呵呵地替他解释:“窦哥昨天临睡前跟我说了今天要提前一小时走,市区会堵车!”
“我你妈……”齐帅在后边给窦刻的座椅来了虚空一锤,“你咋不跟我说啊,你报复啊!瞅你那记仇的德行。”
窦刻瞟了眼后视镜,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最近有些猖狂。”
“……”齐帅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鸡,突然怂了,咳嗽两声,老实地埋头啃起rou包子来。
幸亏他们出发的早,到市区时还没出现堵车严重的清醒。
环卫工人已经清扫完路面的落叶,洒水车正播放着《兰花草》的调调,在主路上匀速行驶。
背着大书包的高中生边吃早饭边往学校赶,而道路两旁的商店大部分还没有开门营业。
他们今天要装修的是一家nai茶店,开在某家大商场的附近,店面不大,老板有自己的想法和风格。
店铺老板也刚到没多久,和窦刻又交代了几处细节,便把钥匙留下,要离开一会儿。
“哎,老板你心可真大,不监工不怕我们偷懒儿耍滑头啊?”齐帅笑嘻嘻地问道。
“好兄弟介绍的,况且都是老乡,我信你们!”老板挠挠头,又有些不好意道:“媳妇儿这两天就到预产期了,我得陪着。”
“恭喜恭喜,放心吧老板,俺们都是实诚人,绝不偷工减料!”
窦刻带上劳保手套,毫不客气地拍了拍齐帅的后脖颈,咬着一根烟,从牙缝飘出一句:“甭耍宝了,赶紧干活!”
薅着脖子往后一扔,老板跟窦刻又简单说了几句话,便摆手离开了。
店面不大,需要吊顶加墙壁装扣板,打两个橱柜,三个人,一天的时间足够了。
别看齐帅平常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真干起活儿来,要速度有速度,要质量有质量。
虽说小学徒是窦刻收的,可他平日里话确实有点少,倒是齐帅那张总是闲不住的嘴,给他讲授了不少知识。
上午的时间伴随着刺耳的切割机流逝掉,小学徒突如其来的一声“咕噜”叫,也让两人意识到已经是该吃饭的点了。
窦刻摘了手套,下颚一抬,示意两人道:“先去吃饭。”
“这年轻人长身体就是饿的快啊。”齐帅揉着小学徒的头,调侃道。
商场五楼又有不少快餐小吃,三人打算就去那里解决午餐。
本着照顾小孩儿的心思,两位年长的让小学徒选择要吃啥,让他师父来买单。
小学徒看着五花八门的店面,最后还是选择了实惠量大的牛rou面。
气得身后的齐帅直跺脚,“傻蛋,都说了有人请,你往好的选啊!”
“我觉得牛rou面就是很好的。”小学徒一脸无辜。
窦刻伸手抚开齐帅,经过时冷哼一声:“你是越来越贫了我发现。”
齐帅被堵地没脾气,只能含泪干下两碗面。
再加一头蒜。
这个时间段的商场,人流量也格外的大,窗口出餐得靠喊,先付钱,后吃饭。
吃饱了就赶紧挪屁股给人腾地方。
小学徒揉了揉吃顶了的肚皮,一时没注意被身旁的齐帅朝着脸嗝了个大蒜味儿的气。
“……”小学徒有苦不能言,怎么说也是师叔啊。
可窦刻却不会给面子,从身后就是“砰”的一脚踹到了屁股上。
被踢得人捂着屁股,蹦跶着上了扶梯。
紧随其后的窦刻这时却像是注意到什么似地,视线划过后又转了回去,盯着三楼某处不动了。
一家高奢店门口,一男一女走出来。
男人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几个服装品牌袋,脖子上还挂着个女士挎包。而女人则是紧紧地挎着他的胳膊,手里摆弄着手机,正在找角度拍照。
这任谁看都是一副小情侣的样子。
窦刻定神细视,那一头羊毛卷,小瓷脸的女人是陈念念没错,可这男人却完全是生面孔。
两人对着手机摆出个嘴对嘴的姿势,随后陈念念便低着头将仔细地查看方才拍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
窦刻下了扶梯,已经完全看不到两人了,可脑袋里地各种猜测却没停下。
窦刻一整个下午,没再说话超过三句话。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搞得齐帅都没法正常发挥耍宝能力了。
收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老板也赶回来收了钥匙。
回程是齐帅开的车。
窦刻坐在副驾驶上,犹豫了一路,在快到家时,给褚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约了明天就去修补画台桌面。
如果幸运的话,还有机会打听打听有关陈念念跟贺加珏的关系。
电话那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