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说是和姜凉解除演艺合同,实则什么也没用,因为那字会在一个月后消失。
这样的虚晃一枪,只是想诓骗姜凉、暂时把人稳住,再往底下说,姜凉和荣嵊之间的关系还是被一条线连着的。
无论这人想去哪里,都和荣嵊挂着勾。
“我知道了,你收拾收拾早点下班吧。”荣嵊穿好西装外套,先于程也肆一步离开办公室,因为他要去给姜凉买小金鱼。
姜凉晚饭没吃,整个人厌厌着坐在花房里,玫瑰的香味萦绕在他的四周,一片寂静祥和。
也许是因为今天早晨睡在花房里没盖好毛毯着了凉,这会他的胃里有些难受。
周姨在厨房忙着炖红枣燕麦粥,所以此时此刻他身后站在一个女佣,手里还端着药片和水杯。
姜凉有些疲惫,他连藏药的心思都没有,直接推拒自己不吃。
从小到大,只要他有些感冒,就会疲惫与别人周旋,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如果别人太烦他,他就会与那人吵一架。不管怎么算,都是有些急躁与不耐烦。
荣嵊回到别墅便着急要找姜凉,从周姨那里得知姜凉今天有些不舒服时,他一边脱下身上带着冷气大衣和西装外套,一边询问是怎么回事。
周姨接过他的衣服,只说大概是早晨在花房里受了凉,又说姜凉下午饭也没吃。
火上还炖着红枣燕麦粥,周姨没和荣嵊说几句话便着急回了厨房看顾粥,荣嵊让司机把买回来的金鱼和鱼缸交给了女佣,让人去处理,自己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去了花房。
透过玻璃,荣嵊能看到那人窝在藤椅上低垂着脑袋,而一个女佣拿着托盘站在身后。
看样子药也没吃。
荣嵊小心翼翼拉开通往花房的玻璃门,因为不敢确定姜凉醒没醒,所以只能格外注意。
姜凉腿上的毛毯盖着严严实实,可是上半身却只穿着那件青灰色的睡衣上衣。
因为他倾斜着身子,拉扯着衣领,性感又裸露的锁骨落在了荣嵊观察的眼神中。
女佣在看到荣嵊过来时点着头离开,连同手中的托盘一起带了出去。
姜凉有些困觉,生病时的无力感总是很快拉人进入梦境或者是昏睡。他很久没有睡这么沉过。
荣嵊守在一侧,只出声轻轻叫了一声“姜凉。”看那人没动静,声音又略微发小叫到“姜姜”“姜姜”。
这是他的私心,他真的很想在姜凉清醒的时候唤他一句“姜姜”。
因为这就像是绕在爱人舌尖的亲昵爱语,他与姜凉亲密无间一样。
见姜凉依旧沉沉睡着,荣嵊一边唤着“姜姜”一边用毛毯裹着人抱进了别墅回了卧室。
路过一楼时,他看到柜子上的鱼缸和金鱼轻声让女佣抱着鱼缸跟着他上楼。
鱼缸被荣嵊安排着放到了书柜上的一个中间位置,而荣嵊则轻手轻脚把姜凉安顿在床上。
等女佣离开后,他又掀开下半部分的被子放上了装好热水的热水袋。
周姨说姜凉似乎在花房着了凉,他的腿也不能受凉,要不然到时候发作起来会疼的要命。
他自己又不舍得,也不想让姜凉疼。所以只能这样做。
姜凉这次睡了很久,荣嵊抱着笔记本坐在床的另一侧,也就是姜凉的左手边。
每过半个小时,荣嵊就会抬手用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测量姜凉的体温,生怕这人感冒发烧。可姜凉一晚上的体温都很正常,中途被荣嵊叫醒喝周姨熬的红枣燕麦粥时也很正常,除了胃没有难受的地方。
荣嵊本来以为没事了,可等到第二天一早姜凉便开始发低烧。起初他并没有叫家庭医生,只是自己用了物理降温又给姜凉喂了感冒药。
他的公司也没去,自己衣不解带照顾了一个早晨,这才好不容易等到降温了。
结果谁都没有料到等到中午,姜凉又开始发高烧和咳嗽。荣嵊这才意识到姜凉这次感冒很严重,连忙联系了住在别墅后的医生。
这次的感冒的确是来势汹汹,姜凉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连吃饭都是荣嵊叫了他好久,一口一口喂着粥下去。等到晚上时他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姜凉的额头还贴着退烧贴,他抵在荣嵊的胸口处,腰被荣嵊的胳膊有力着按在怀里侧身躺着。
这人的眼下还有一圈灰青色,看起来就是没睡好。
他虽然一整天都睡在床上,连睁开眼睛都有些乏力,可是他知道是荣嵊一直在照顾他。
这人真的在改变,姜凉能看得到。可是他的心脏真的很难再与荣嵊产生共鸣,那里就像是死了一样。
大概八年真的会消磨一切爱意。
而且心中的那些对于荣嵊究竟喜欢的是谁的的顾虑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
这把刀随时、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被荣嵊放下来砍断自己的头颅。
所以他不会再伸出自己的头来,他甘愿做一个缩头乌gui。
姜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