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方形格局的三室两厅两卫,亮色家具为主,小橱柜、陶瓷杯,干花装饰有模有样,厨房干净的没动过灶台,连调料瓶封口都没打开,日期是好几年前的。
整套房完全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小窝,东西乱放、衣服塞满了脏衣篓也没洗,茶几上烟盒打火机遥控器胡乱摆着,桌上玻璃烟灰缸里堆了几个烟屁股和一底的烟灰。
墨简目光在茶几上放了放,强忍着要冲上去整理的想法,跟着摇摇晃晃的顾云进了他房间。
房里落地窗拉着半扇窗帘,床上被子也没有叠,换下的T恤短裤扔在上面,床单皱皱巴巴的都可以从上边勾勒出九曲十八弯来。
顾云旁若无人的脱了外套,解着衬衫扣子,背对着门口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自己倒水喝吧,我换个衣服。”
顶灯在nai白肌肤上落下一片柔和的光晕,显出漂亮肩胛骨的运动,还有两条Jing壮手臂外包裹的细腻的肌肤。
男人脚步很轻,他抬臂固定住小孩的两只正要脱衬衫的胳膊,借着身高优势与宽阔的胸膛,把人拢在自己怀里,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来。顾云那点力气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就这样敞着胸,娘里娘气的脱了一半后背贴在男人肌rou结实的前胸。
两人就这样在床跟前僵持,胸口和后背贴在一起的位置洇出了层薄汗。屋里安静到能听清男人长而轻的呼吸和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咚”地从后背传到耳中。
屁股后面热辣的一根物体紧贴着他的tun,软和硬的rou严丝合缝的相贴。
一只粗粝燥热的手慢慢从胳膊往身前移动,落在白皙胸膛上勃勃跳动的心口。继而沿着一层薄薄的肌rou到了裤腰,摸到了紧绷着的小腹前的金属腰带扣,他的手抽出裤环里的皮带,接着去探腰带的卡扣……
敲门声响了。
顾云乖得不得了,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的,听到敲门声音时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分辨出来身后男人的沉重呼吸在那响声传来时停顿住了,接着有些汗shi的手掌离开自己的身子。他的胳膊上起了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墨简气急败坏,像凶狠的野狼一样在面前线条好看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感到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
男人带上门出去了,顾云继续脱完衣服,换上搭在被子上面的T恤。
门板外面胡桂香特有的大嗓门在问墨简顾云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她帮忙……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借口,很快打发走了人。换好衣服,顾云烟瘾犯了,于是从床头柜上掏出烟和火机,一屁股坐在床上,沉默的抽烟。可能过了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多分钟,两人处在房门隔开的两个空间里默契的没有互相打扰。
他听见挺脆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就在实木的房间门背后,那人点了根烟,然后要干嘛呢?进来,继续做刚才的事情?
小区大多数人家都关上灯拉好窗帘进入梦乡,而男人手掌燥热的温度恍惚还在他的皮肤上停留,屁股后面雄性器官的形状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感觉。
顾云确实醉了。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冷酷的有些无情了。在这样满不在乎和冷漠的神情里,他身上的丧气又浮现出来,整个人萎靡又脆弱。
门外男人的嗓音沙哑又低沉,说:“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
墨简坐在车后座上,降下玻璃点了根烟,冷风吹在脸上,叫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车子在市区里行驶速度不快,出了这片老旧学区,昏暗的灯光又亮起来,街道上车流与道旁店铺和夜市小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跟刚才那个安静的陷入梦乡的地方大相庭径,车灯和路口的红绿黄交通灯、还有店面白色的LED灯远远地交织着,花花世界迷乱了人眼。
吐出一团白烟,躁动都平息下来,墨简慢慢抽着,脑子里想起刚刚的事情。
送走胡桂香之后,他本来想着去跟顾云道别,却在他卧室隔壁那间半掩着的门前站住了。
窗帘没有拉严实,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掩着的门缝里地板反射的月光照得人眼睛有些晃。
现在墨简才有机会思考,他为什么要推开那扇门进去呢,是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推动着他,吸引着他吗?
轻轻推开门,同时打开手机手电筒,他也不免做贼心虚的一边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放轻脚步,环视手电筒光线可以打到的地方。
一堆乱七八糟堆着的画纸、笔筒里的笔刷、几个石膏雕像、还有一个画架,上面用纸胶带贴了张大幅油画纸,是铺开的大片油彩和厚涂的人物轮廓,已初见雏形——背对站立的男人,头肩比例极好,白衬衫黑西裤的搭配看似单调,但靠着那深褐色的背带夹给宽阔的后背勒出X型的印记,和两条背带留在裤腰上泛着金属冷色的夹子,一下子攫取住观看者的注意力。再顺着收紧的腰线往下延伸,是饱满挺翘的tun型、窄窄的胯、长而结实的腿、细细的踝,皮鞋的花纹很漂亮复古,后跟划过一道锃亮的高光。
布洛克式的皮鞋花纹被勾勒的很清晰,穿在这人脚上,下面是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