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这样一副身子,谢沂自己一脱口就能报出不男不女、不三不四、不lun不类一连串形容,成语排队似的接条长龙。向来待别人最善的人,却不肯给自己留一丝温情。
应该是痛恨的,应该是烦透了的。可他母亲是一个有远见的人,她生出了畸形的怪物,但是这似乎并不阻碍她奉献出所有温柔、耐心还有母爱。
谢沂在七八岁前是没有小名的,他对这具身子的厌恶渐渐减弱,却并不代表他彻底接纳了自己的另一性别。
然而当母亲起好了几个名字任他挑选时,他鬼使神差挑了那个女性色彩鲜明的小名——“阿娆”,娇娆。
谢沂不清楚母亲当时把这个小名放进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究竟是谁定义了性别的选择,性别的倾向,又或者,其实这世间本无此区别。
谢沂不知道。
年纪不大的他攥着那张纸条,母亲清秀的字迹落在白纸上,他那时候认识的字不多,挑中了“阿娆”也不过是因为那“女”字偏旁格外显眼罢了,那是他的与众不同。
阿娆是他藏的最深的秘密,除了母亲极少数时刻会亲昵得唤他的小名,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直到某天这名字被徐瑾盛听去后,他就不厌其烦天天念,来来回回,有时候反倒念得谢沂快忘了自己的大名。
徐瑾盛仗着年岁轻,惯会卖可怜,他眼部线条利,身上的冷意挥之不去,然而那副不亲近人的模样在他稍一垂眼后便会弱化些,和村口偷豆腐吃的小黄狗一样,坏,又叫人不好说他什么。
“阿娆,阿娆……你喂我,我就帮你吸出来,行不行?”打商量的语气,少年的声音碰了情欲,低沉沉的。
雨点打在窗户外,屋里很安静。他们或粗重或轻哑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徐瑾盛细致得撩过谢沂汗shi的黑发,看着人晕粉的脸心痒痒。
谢沂说他坏是没错的,他根本就不准备让人回话。
“哈啊……嗯……呜、别……!”
徐瑾盛指腹点住了那一点nai尖,朝下按了按,打着圈揉弄。尖尖牵着粉乎乎的ru晕凹进nai白的rurou,本来就鼓涨得受不了了,推不开逃不开,对方却还在折腾人。
涨nai的感觉不舒服,谢沂穿戴着的束胸把胸口压得平坦不让人看出半分异样,也或许正是因为束了这小半天,前头的垂坠感愈发扰人。
难受又委屈。
谢沂眉头微蹙,打shi的眼睫吸饱了水再难载泪珠的重量,他润红的唇瓣无声启合了片刻又抿紧了。
“阿娆乖,别哭了。”自己不应承,转过来又要让别人乖。
徐瑾盛把大尾巴藏藏好,咬得人nai尖红嘟嘟挺进他嘴里了,ruroushi淋得裹着晶亮的银丝,他又开始装乖讨巧,索要更多的东西。
徐瑾盛伸手将老木门“咔哒、咔哒——”倒扣两道门锁,啄了啄谢沂的眉心不许他拧眉,拐带着人上了床。
其他时候他都能顺着管教,唯独在床事上,少年人说一不二。
村里说落后也不落后,好歹大部分人家的空调电扇全换了新装着,他们家里崭新的外机还掉在水泥制阳台外,不过谢沂不常开这些,去年徐瑾盛就没看见谢沂用电扇,过了一年,吊顶的三叶转扇估计也捎了不少灰。
不知道是不是这副身子骨的原因,谢沂有些畏寒,山里头白天一个温度,晚上又是另一个温度,森森凉,他铺好的一床被子稍厚,到现在自己陷进去才觉得热得慌。
事实上,和徐瑾盛在一起的每一刻,他仿佛都在烧灼着,光怪陆离的纠缠像撕碎的纸絮,遇他则燃。这是一场明亮的献祭,思绪的空隙和身体的空余即将被对方完完全全占据。
名中含水的他快要被徐瑾盛蒸干了。
谢沂说话时带有泣音,再清润的语调也被捣成了糯米糍粑,略甜的黄豆粉一碰就抖落:“阿盛……白天……别、别做……”
“……”徐瑾盛沉默。
乱皱的衬衫大敞着,褶皱堆叠着错落的、细密不同的光影,搭在人皮肤上,一把软腰,没脱下来的束胸半盖着老婆的小nai子,胭脂红一缀,水雾雾的黑眸望向他,话里还求着他。
徐瑾盛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在谢沂面前展露过做柳下惠的潜质。
别做?狗都不应。
徐瑾盛装聋,干脆利落得圈住人脚踝就把人鞋给脱了。
在学校里头拼了命刷题整理,小测、周测、月考、期末考、联盟考、大考模拟考、大考,日子过得清心寡欲,自渎草草了事,春梦对象就是他老婆。
现在人就在他身下,谁不做谁傻逼。
徐瑾盛舌尖抵下了腮帮子,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动作。
再不解绳带,鸡巴都要杵破运动裤了。
等到手搭在裤腰带上时,徐瑾盛动作突然停了一下,转身去拉上窗帘,倒是没全拉上,留下了一指缝隙。这窗帘隔年头能传到现在也属实有几分能耐,屋内瞬间转暗,昏沉沉一片。
“不是白天了,阿娆。”
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