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见寒语气沉沉,路怀雪顿时眉心一跳,这个语气不对劲!路怀雪赶忙将符纸贴在自己的眉心,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像他刚才就没有动过。
殷见寒:“……”
他沉着脸往前走一步,路怀雪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别动。”
路怀雪正要再次后退的脚步顿住,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绷着一张脸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别装。”
路怀雪还是不动,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望着他。
殷见寒拿掉了他眉心的符纸。
“你平日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
路怀雪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来本尊平日对你的了解甚少。我这唯一的弟子不仅有说书的天赋,连演技都这般如火纯青。”
路怀雪:“…………”
殷见寒很少在他面前端祖师爷的架子。
上一次自称“本尊”,还是路怀雪在众弟子面前改编话本,被殷见寒抓个正着时。
“师尊。真是你啊,好巧啊。”
殷见寒挑眉,“巧?”
“对啊!这可不就是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有了意识,师尊就‘啪’地一下,往我额头贴了张符。我还以为有人冒充师尊呢,心里正害怕。”
“是吗?”
“对啊!师尊,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路怀雪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为什么要给我贴符纸。”
“路怀雪。”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路怀雪:“……我哪有。”
殷见寒没有解释,只是这么看着路怀雪,眨眼的功夫,路怀雪的视线转向了地板。
有那么片刻,殷见寒确实被路怀雪唬住了。
路怀雪想要演的时候确实让人看不出破绽,但他的演技取决于他的心理变化,自觉理亏时,路怀雪会心虚,也就下意识回避他人的视线。
“好吧,我错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躺在床上睡觉,然后莫名其妙就到这里来了。”
殷见寒狐疑。
路怀雪见他不信,夸大其词道。
“真的,我可害怕了。这满屋子红色,我还以为我结了个冥婚。”
殷见寒:“……”
“我没有说师尊不是人,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
路怀雪编不出来,他尴尬一笑。道。“师尊,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在心里祈祷,殷见寒应该没有看见全过程吧。
“拜堂的时候。”
路怀雪:“……”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那殷见寒岂不是也知道了他们俩刚才抱在一起亲吻,还差点洞了个房。
要不还是换个世界生活吧。
路怀雪干巴巴的解释。
“师尊,我没有要侵犯您的意思,但这身体不受我的控制。就是……他做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
路怀雪极力撇清和梦境的关系。
“真的,我发誓。如果我对师尊有任何不敬的想法,就让我天打雷……”
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
屋内红色的烛光被屋外紫色的闪电照耀得更加明亮。
路怀雪后半句话直接卡住喉咙。
怎么回事?
为什么天雷总和他过不去!
“师尊,这就是个巧合。你看外面乌云密布的,肯定是要下雨了。”路怀雪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
却见月亮挂在枝头,湛蓝色的天空如洗涤过,看不见一片云朵。
路怀雪:“……”
殷见寒静静地看着他,面色淡然,似乎在等着路怀雪继续往下编。
路怀雪:“……不对。”
他忽然想到。
殷见寒在拜堂的时候就出现了,那刚才的亲吻……殷见寒是主动回应的!!!
路怀雪眼睛微微眯起。
“师尊,您在拜堂的时候就来了,那为什么还放任‘我’以下犯上?”
殷见寒沉默了。
他和路怀雪一样,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看着两人越发失控,这才想尽了办法夺回控制权。
但……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路怀雪。
若不是路怀雪的意识强行将他带入梦境,他也不会出现在这,戴着主镯的人是路怀雪。
不管他能不能掌控身体,可这便是路怀雪的神识。
如果不是这镯契神识共通,他竟不知路怀雪对他抱有这样的的想法!?
殷见寒神色变得怪异,还有点不自知。
“先出去。”
殷见寒耳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