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一人手持长剑,衣衫狼狈地从树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元昱冷冷地望着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最后,他走到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来,开口道:“这都是我与你的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元冽将视线停留在他脸上,诡异地笑起来:“是吗?”
元昱将剑对准他,高声道:“你若敢动章儿一根汗毛,我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呵!”元冽嗤笑了一声,眼底满是轻蔑,“你死到临头,还与我谈什么不死不休?”
他想起什么,嘲讽道:“我记得你是不会动真情的啊,怎么,还对那小子真的动了情?当初的独孤灵,你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他推给了太子,他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都舍得,如今不过是个异国人,你竟豁出姓名都要保护他?”
元昱闻言,不怒反笑:“这种滋味,三哥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七弟那样一个人,你还不是把他当宝贝一样?可惜啊,他连正眼都不瞧你一眼!”
元冽表情不变,眼底的嘲讽却是变作了怒意:“三哥我这叫兄友弟恭,哪像你,一点都不友好,最后落到这下场,也是自取灭亡——”
“你利用独孤灵,以为自己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祖母早就发现了真相,她知晓自己被你愚弄和利用,当真是生气极了,便转而支持我了,独孤家也早就恨毒了你……如今众叛亲离的处境,可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啊!”
元冽说着,语气和表情无一不是嘲弄的。
元昱却是丝毫没有悔意,冷冷笑了:“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元冽曼斯条理地说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这些都是自取灭亡,怪不得任何人,如今败在我手里,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元昱却是不想在与他废话,道:“何必再废话,要杀要剐,你冲我来便是!”
“好,你哥我也许久不与你过招,今日,就来好好打一架!”元冽说着,朝身后的侍卫说了一句“都不许帮忙”便飞身朝元昱而去。
两人便交起手来,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打了许久,终归是难分胜负,可元昱的心,却是慢慢紧了起来——
许久不与元冽交手,他以为自己已有非常大的进步了,没想到元冽的进步更加神速,现在功力已然隐隐在他之上,短暂交手还可,长久下去,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是不是觉得我功夫进步神速?”元冽一边与他交手,一边甚至还自鸣得意,“元昱,你一切都得来不费功夫,所以体会不到穷途末路的感觉,也就不会下大功夫去学任何东西,可我不一样,我在十岁以前,就是一个弃子,若不是自己逼着自己活下去,便没有活路了!”
他说完这句话,狠狠一推,元昱便被一掌打开。
元昱抚着胸口,倒退了三步,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反应过来,蹙着眉问道:“正因为当时七弟可怜你,所以你就喜欢上了他?”
元冽猛地一愣,随即绽开一抹妖艳的笑容:“对我不好的人,我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对我好的人,我更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谁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小男孩因为怜悯而伸出的手,会给这个国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元昱闻言,冷冷一笑:“可惜他是个木头桩子,你再对他好,他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他!”
“你找死!”元冽真正动了怒,脸色一变,持着剑又冲了上去。
元昱亦是不肯认输,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来对付他。
可惜,元冽以逸待劳,功夫又在他之上,不费吹灰之力就一剑刺在他胸口,随即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掌打开。
元冽用剑尖指着他的心脏,紫眸里漾出得意:“认输了吗?”
元昱没有丝毫惧意,坦然地望着他,唇边甚至还扬起一抹弧度:“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我没有输!”
“死到临头还嘴硬。”元冽扬起一个残忍的笑容,“看在你叫我一声三哥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
说着就要下手。
“等一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一同循声望去,只见梁成章穿着斗篷,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焦急地冲了过来。他跑到元冽面前,毫不犹豫地朝他跪了下去:
“景王殿下,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您就饶他一条性命吧!我求求您了,景王殿下!”
说着,膝行上前,一张小脸上已满是泪水。
“章儿!”元昱想要上前拉他,可是一动就触动了剑伤,使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梁成章忙查看他他的伤势,随即哭得愈发厉害了,他对元冽道:“景王殿下,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您瞧,盼儿,盼儿他天生就看不见,这难道不是最残忍的报应吗?我们愿意一生就当庶民,永远不踏进盛京一步,还请您高抬贵手,留他一条性命啊!”
元冽朝他怀中的元盼看了一眼,饶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