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临门,老朽有失远迎了。”
“你是这个庙的庙祝?”金希澈疑惑地打量他。
那老头儿笑了笑:“算是吧。”见两人牵着手,便又打量二人,随即捻着胡须道:“二位贵客可是夫妻?”
金希澈看了眼身旁的韩非,红了脸哼哼:“胡说八道,谁跟他是夫妻!”
韩非闻言轻笑:“内子面皮薄,老人家莫要怪罪。”
两人的神情举止恐怕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是情人,那老头儿又岂能不知,只叹息着摇了摇头道:“确实不该是夫妻,不该啊!”
金希澈原本还红着脸有些臊,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便不高兴了——这话自己说得,旁人可是半句都说不得!当即沉了脸道:“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他该不该是夫妻容得你置喙?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砸了你的庙!”
韩非虽不高兴,但面上毕竟没有露半分,对方又是老人,他也犯不着与他计较,便拦了金希澈道:“左不过一个乡野老人,你与他置什么气,咱们去看秀韵书院看戏吧。”
金希澈虽骄纵,但不至于小心眼到如此,便也不打算与他计较,正打算要走,忽听得那老头儿又说道:
“你的真命天子可不是这位公子!”
老头儿虽说得模糊,可金希澈一听便知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火气更大,转身骂道:“放你的狗屁,老子的真命天子是谁老子自己心里清楚,干你什么事!你若再废话,我便当真打折你的腿,拆了你的庙!”
他曾经叫韩庚伤透了心,又被下了堂,虽口头不说,但心底计较得很,一直视作屈辱,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韩非,这些正是他心头之痛,如今又被人提出来,真真是气急败坏,羞恼万分。
听到此处,韩非面上也沉了下来,眸子Yin寒地看了一眼那老头儿,不悦道:“老人家,若不是我,更有何人?”
那老头儿看着他,叹了口气,依旧是摇头:“龙困浅滩,天命难违啊!”
金希澈不懂他话中意,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什么天命难违!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
“我是说,这位公子天生是龙困浅滩的命!”那老头儿直直地看着韩非,面上带着些怜悯,“有人是生生世世的求而不得,相思成魔,你却是生生世世的龙困浅滩,Yin差阳错,真是天意弄人!”
韩非心头一震,只觉像是心中有什么被点醒了,可是正待细思,却是什么也捕捉不到了。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金希澈抓着韩非的袖子,眼中露出急切而又不可置信的光芒来——韩非乃是真龙,可流落民间,被人顶替,不正是龙困浅滩?他本该嫁的人是他,可偏偏稀里糊涂嫁给了假玄王,可不正是Yin差阳错?!
眼前这个老头儿,看似满口疯话,可却是句句说中,字字诛心!
第一百零七章 庭院深深(一)
三月初,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郑允浩、金在中与梁成枫、元硕夫妻一起回到了东神京都。
允在二人先去宫中复了命,将北祁带来的礼物送进了宫中。怀庆帝的态度仍是不温不火,只说旅途辛苦,先回去休息罢。
回到王府,只觉一切如旧,分外叫人心安。
金在中累得很,一到便上了床歇息,他近日服用一种叫五色草的药,相思毒便不太发作了,只是大约中毒久了,故身子仍是很虚弱。
不知是旅途劳累,还是因为回了家觉得安心,金在中的这一觉尤其长,从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太阳偏正。
醒来时郑允浩正守在床榻边,一脸忧惧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面上掩藏不住的喜色:“卿卿你醒了!”
金在中只觉得眼皮子有些重,眼前郑允浩的俊脸也带着些模糊,闻言笑了道:“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郑允浩偏了偏视线,面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只是很快恢复如常,笑道:“你呀,从昨日傍晚一直睡到现在,简直像只小懒猫!昨日晚上五哥来府里看我们,你还睡着,我只好说你身子不舒服……”
金在中缓缓起身,郑允浩忙帮他披上外衣,他拢了拢领子,往窗口一看,只见外头艳阳高照,端的是不早了。他只好无奈地笑道:“竟这样能睡,想来是一路舟车劳顿,太累了。”
郑允浩握住他的手,觉着他的手是温热的,不禁舒展了眉头,只是语气更温柔道:“饿不饿?我叫人送早膳过来。”
“这还叫‘早膳’?怕是两顿作一顿,该叫午膳了!”金在中唇角飞扬,苍白的脸上因为睡久了而露出绯红,瞧着整张脸都Jing神了不少,“不过我确实有些饿了,你去吩咐厨房,我想吃莲子粥和枣泥糍糕。”
郑允浩见他有胃口,自是欢喜,凤眸露出光彩来:“好,我叫金篱进来服侍你。”说着便出去了。
金篱很快进了来,服侍金在中更衣洗漱。
“阿篱,我怎么睡得这样晚?”金在中忍不住开口问金篱。
金篱边服侍他边道:“奴婢也不知,不过王爷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