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常月调动起灵力飞身上去,不出意外看到的是一片空旷。
正当他纳闷之时,远处一道身形渐行渐近。
席常月视线扫去,就见满头大汗的青江正朝他奔来,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
“青江?”席常月收敛好脸上表情,上前扶了他一把。
几年过去,青江还是那副样子,席常月却已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只是比起师尊来还要差上许多。
席常月问:“你怎么了?”
青江喘着粗气,连调息都顾不上了,开口时嗓音隐隐还带上了哭腔,“主人……主人他不见了。”
说着,青江眼泪便大颗大颗地下来了。
席常月见他这样,心底骤然慌乱了一瞬,“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方才我渡劫时师尊还来为我护法了……”
现在想想,师尊应当是在他渡完劫后就离开了。
·
许是青江的态度影响到了席常月,他猛地又回想起闭关前师尊的态度。
以往总是顺势会让他留在朝夕殿中修炼,可这次却不是……
耳边是青江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席常月心急如焚,也顾不上安慰,握住他的双臂便急道:“青江你先把话说清楚。”
青江:“主人从你闭关开始就一直在夕照殿炼丹,准备……”
说到这,青江顿了几秒。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席常月可能不清楚这件事,于是从头说起。
也是此时,席常月才从青江口中知晓越则关身体的问题。
修炼不得寸进……
很有可能灰飞烟灭。
席常月面色瞬间发白,这些他都不知道。
原来师尊需要金莲藕不过是为了提升修为,而当初在北海水晶宫会遇到师尊,也是为此,那里有越则关想要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主人先前确实如以往一样留在朝夕殿,好像是发现你在渡劫,便赶过来为你护法,但是现在不知去哪了。”青江左右四顾都不见越则关的身影,眼下也是慌了神,竟一股脑把知道的全说了。
语毕,在看到席常月惨白得看起来毫无一丝血色的脸时,青江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主人都没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来多嘴!
青江猛然捂住嘴,哭得更凶了。
席常月眼眶亦有些发酸,还是哑着嗓子先将青江安抚下来,“你先别哭,我、们先回去看看。”
说罢,席常月深吸了口气。
他也不知……该去哪里找师尊。
明明方才还在这里。
想到这,席常月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后悔、纠结、害怕……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开始发涩、发苦。
席常月闭了闭眼,带着青江就往前走去。
***
可能是席常月的表情看起来还算镇定,青江止了哭声,缓慢点了点头后跟上了他。
席常月的速度很快,青江竟一时没能追上,大概是用上了所有灵力才这般迅速,居然将他都甩在了身后。
而席常月也确实是用尽了全力。
他心乱如麻地往朝夕殿掠去,心底止不住升出希冀,又有许多后怕的情绪。
席常月希望回去能看到师尊,也害怕回去见不到师尊。
两种矛盾的情绪交杂着又衍生出许多其他的情感,直至最后……百感交集。
然而这些庞杂且繁多的情绪,在看到朝夕殿前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通通化作了虚影。
席常月睁着有些发涩的双眼,眼神茫然又充满了喜悦,“师尊!”
说话间,席常月再也顾不得其他,整个人都往殿前站立着的那道身影扑去——如同归巢的鸟儿。
越则关对着扑过来的身影张开双臂,将人整个抱入了怀里,掩去眼底的一分焦躁,他拥着席常月,低了低头,轻叹道:“为师的小梓沐终于出关了。”
话落,越则关忽然觉出不对。
越则关拧起眉,伸出两指抬起埋在自己胸膛上之人的下巴,眼神立时便扫到席常月睫羽上挂着的水渍,以及……
那略有些发红的眼尾。
越则关喉结耸了耸,眼神微暗地看着重又埋首的人,嗓音缓和下来,“怎么哭了?”
语调似带着轻哄。
越则关将人揽得紧了几分,“不哭。”
席常月指尖颤了颤,双手紧紧攥在越则关袖摆上。
下一瞬,又听一句:“师尊在。”
越则关的手在席常月脊背轻轻拍抚着,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声音仍在继续,“不哭了。”
席常月鼻尖泛酸,想到青江说的那些,眼泪更加不受控制,待在师尊怀里,周身萦绕着熟悉又令他沉醉的气息中,席常月只觉既安心又害怕。
“师尊……”
席常月嗓音哑了几分,尾音透出些许软和的意味,带着浓浓的眷恋,“不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