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看在眼里,却并不点明,只心道:不好好听课,待通不过测验,要多习一个月,有你悔的。
旁边的禹长生也十分看不上眼,只当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虽未和楚寒月有过任何交集,但和楚辰星关系还算不错,听过不少楚家大公子的事迹,在楚辰星口中,楚寒月就是个成日只知梳妆打扮,看书只看情爱话本,还看得嘤嘤哭泣的娘娘腔废物。
一月后的最后一堂课,夫子发下考核问卷:“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尔等需回答此份问卷,丹道历史十分至多可扣二,余下炼制过程、常用配方各十分必须满分,否则不得入丹室。”
整整一个月,一天四个时辰,只学一本课本,夫子对重要部分再三重复,注意事项更是耳提面命,另两名弟子皆很有信心,提笔便写了起来。
楚寒月面无表情,将问卷从前到后浏览了一遍,在隔壁两人已写完一题后,这才提起笔。
夫子溜达到他跟前,等着看好戏,只待一个时辰后,能好好数落这位上课不听讲的学子一通。
然而看着飞快书写的笔毫,他的脸色却逐渐变了——竟然一题未错!
才过了不到一刻钟,楚寒月已写到了最后一题,笔一顿。
终于答不上来了!夫子竟有些幸灾乐祸。
下一刻,楚寒月在题干「补灵丹」三个字上画了个圈,横出一杠,备注:下品?中品?上品?
夫子心道:自然是下品,这一月中所有丹药配方讲的都是下品,他竟连这都不知道。
楚寒月继续落笔,书下答案,比标准答案的内容多了一大半,竟是把上、中、下三个品级的补灵丹配方全部毫无纰漏地答了下来。
一刻钟整,楚寒月抬起头,瞧了眼已然愣住的夫子,默然上交答卷。
“这就答完了?”
“天呐,我才写了不到三分之一!”另两名弟子惊愕道。
禹长生则满脸不屑:“乱写一通当然快。”
夫子看了全程,很快批阅完答案,在最上头写下:三十加二分……毕竟比标准答案多写出了两个正确配方,还是严重超纲的水准。
禹长生交卷之时,楚寒月早已离开了,他瞟了眼夫子的计分单,本想嘲笑一番,却见上头赫然的三十二分,错愕得险些石化,夫子还十分贴心地为剩下的三名弟子解释了一番,听得他更是瞠目结舌——这还是那个嘤嘤嘤废物楚寒月么!
翌日,接收到答卷的丹室夫子看到上头的三十二分,一脸茫然:“王夫子,你是老糊涂了?何来三十二分?”
“你看完便知。”
丹室夫子翻看完答卷,不由赞叹:“此子好学强记,是个好苗子。”
苗子楚寒月和另两枚小苗子,外加一名讨债鬼般板着脸的禹苗子进入丹室,上的第一堂课,便是炼制最基础的辟谷丹。
配方早已铭记于心,夫子发放了用材,多看了楚寒月两眼,既是想看看考出丹道入门史上最高分的弟子,也是想多看看那张令人移不开眼的脸……
为防止炼丹时出岔子,夫子又将注意事项重复了一遍,并提醒:“若是无法控制,立刻撤回灵力,关闭炉窗,入门丹炉有防护功能,炉窗关闭后,炉火便会自动熄灭。”
四名弟子只有那女弟子是火灵根,能自主引燃炉火,另三人都取用了讲堂上提供的火属性储灵球——当然是需要收费的,包括用材。
一座座丹炉间隔有灵壁,防止弟子们不够静心,被旁人影响,弟子们盘坐炉前,灵火熊熊燃烧起来。
楚寒月淡然凝视炉火,令灵力自眉心游出几缕,探入丹炉,将用材分割好用量,细细打散,待温度恰好时,分次放入不同的药材,一次次搓揉均匀。他有炼器的经验,对炉子运用十分娴熟,并不如另三人小心翼翼地将火调小慢慢调整温度,而是一开始就将火势引到了最大,只在最后需要低温时,才压下火焰。
半刻钟后,楚寒月熄灭炉火,关上炉窗。
朝夫子那面的灵壁是敞开的,便于观察,夫子摇摇头,看着另三名弟子正迎炉抬掌,专心致志地以游移的手掌带动灵力,又看向楚寒月。果然理论和实践不可相提并论,懂得太多未必是好事,这名弟子显然是自认技术纯熟,用火太猛下手太狠,短时间内炼废了。
“莫要灰心。”夫子安慰,“丹之一道失败是常有的,你需平心静气,切不可Cao之过急,这样方才能……”
楚寒月:“?”
楚寒月莫名其妙地打开丹炉,取出五枚辟谷丹,并把用剩的些微药材,包括一整块冰糖扫入芥子袋。
“这……五枚?”夫子已经无暇感叹他竟成功了,因为数量这一点更惊人。
药材炼化成丹药,不可能全无消耗,往往修为越低,越生疏,消耗便越大,这次提供的用材量,一般至多只能满足新弟子炼出两枚丹药。
若是花掌学来炼,应当能炼成四枚,可他竟一口气炼了五枚,甚至还有残余,这种近乎毫无消耗的炼制,就算是最擅丹道的楼家家主,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