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的笪鲤被惨烈殴打的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是这小子未缴报名费,偷跑上来……”
“住嘴!”陈掌学厉呵,“下界凡人偷跑,引路者需劝阻,或使用强行手段送归,这强行指的是押送人返归,不是让你暴力殴打!”
“即日起,撤去王……”陈掌学瞧了眼弟子玉牌,“王若愚助教一职。”
“我义弟当日被殴打出内伤,这便了结了?”楚寒月不满敛眉。
陈掌学愤然瞪了王若愚一眼,又歉然转向楚寒月:“此事自然不能了结。王若愚这一季助教的月钱,全数作为补偿,折入楚公子义弟的玉牌中,我钧天山管理不善也有指责,免除他下一学季学费,楚公子你看可行?”
“可行可行!”笪鲤一听有钱,眼睛瞪得锃亮,一个劲点头。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将落下帷幕,准备继续排队、用午膳时……
穆凌云忽然云淡风轻地开口,“还有颇为重要的一件事。”
“王愚钝的脸,是我烧的。”
第21章 斩桃花
“什么?”陈掌学大吃一惊。
若穆凌云真伤了王助教,以他事Jing的性子,怎么可能缄默不言,伤害助教是重过,穆凌云又为何要自曝。
王助教亦是满目讶然,紧接着五官因疼痛扭曲了……
“我说,王愚钝的脸是我烫的。”穆凌云掌如铁钳,握住王助教手腕抬起,展示伤口的同时,还不忘抠抓按压一番,疼得王助教龇牙咧嘴,嘶嘶直响,“这手腕的伤,亦是我抓的。”
“穆公子,你这是为何?”腕上五个洞汩汩流出鲜血,陈掌学看着都觉得牙根酸疼,“快住手!不得再伤人!”
穆凌云丢脏东西似的扔开王助教的手,弹了弹指尖血。
王助教磕磕绊绊在痛呼中挤出一句话:“穆……凌云……恶意伤害助教,扣八分。”
楚寒月嗤笑:“你没这资格。”鸡毛都被卸了,还握着令箭不放,着实令人不齿。
他瞅了眼穆凌云,不知他究竟有何打算。
昨夜之事自然是王助教自找,但若公开,穆魔头佯装入定,隐藏修为一事也将随之公开,这必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猜忌,怀疑他上钧天山的居心,且弟子条款中写得明明白白,不管以任何方式,伪造入门测试结果,一经发现,立刻开除学籍,此举对他百害无利。
穆凌云绕着王若愚走了小半圈,脚步声仿佛催命的倒计时,配上那张透着寒意的笑容,边上不少弟子不由背后出了层冷汗,退了两步。
“那便要问王愚蠢了。”他不紧不慢,自若地把这厮的名字越改越离谱。
王若愚却急了,握着因疼痛颤抖的手腕,越是心虚,越吊长了脖颈,扯开嗓门:“穆凌云,你仗着世家嫡子身份,目中无人,平白无故袭击我,我正要与你算账呢!”
“哦?”穆凌云停下脚步,“你且说说,我是在何时,何地袭击了你?”
“就……”王若愚哽了半晌,才挤出后话,“就在讲堂外的山道上。”
那处没有监视灵器,也是弟子和夫子们每日的必经之路,上课之时又无行人,入定结束的穆凌云在此袭击他,十分合理……
王若愚心缓缓定下来,昨晚他极有先见之明,暂时关闭了监视灵器,穆凌云拿不出其他证据,只承认了伤了人,那么只要一口咬定是被害,这罪责他便逃不开。
“又是何时呢?”穆凌云瞅着他,等了一息,待对方刚要开口,立时继续道,“说不上来?瞧你这烫伤的愈合程度,显然是昨夜受的伤。昨夜我与寒月入定在竹林中,今早方才离开,夫子可做见证,我又是如何伤的你?”
王若愚再次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而陈掌学更是一头雾水:“穆公子,你究竟是何意?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子时,凝思竹林,练气初期隔间,监视灵器记录了一切,一看便知。”
穆凌云终于不再卖关子,楚寒月却愈发不明白,这魔头费尽心机进钧天山,这才不到一旬。
难道甘心被赶出山去,且这事归根结底因他而起,魔头并没有掺和的必要。
王若愚却松了口气,大言不惭道:“昨日下午放课后,我便离开了竹林!”
“无需多言!”陈掌学被他吵得头大,厉喝一声,“待查过灵器,自有分晓。”
不多时,监视灵器被送来,放在刚才播放了王若愚罪证的那台旁。
昨日深夜的画面出现在虚空中,一切都很平静,绝美如画与俊逸非凡的两名少年并肩盘腿而坐,夜静谧,皎洁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美好得宛如梦境。
弟子们沉浸在这美妙的梦中,连陈掌学都暗暗惊叹,这两名弟子,绝对称得上钧天山开山以来,最令人赏心悦目的容貌了。
一声极轻的咔哒声传来,要不是在场人痴迷美色,噤了声,还真发觉不了这声突兀。紧接着,门扉开启,王若愚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打破了这幅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