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手机是新的,季枭为了不让大哥联系我可谓煞费苦心,我原本的电话号码已然被注销,喻景澄知道我现在的联系方式,想必还是通过了季枭的,而在这台手机上,我的所有通话的内容,毫无疑问,一定逃不过季枭的耳朵。
心思微凝,我接通了电话,老三的声音倒还跟之前一样,只是好像失了几分神采,显得有气无力。
“抱歉啊,灯哥,听说你受伤了,我之前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是季枭那边不允许,我也不敢,就……”
“没事,我没什么大问题。”笑了笑,其实偶尔我也会想这喻景澄最近怎么不来找我玩了,但真到了他同我通话的时候,又觉得先前那小小的几分怨怼都不算什么。
“我刚刚去了喻家大院,然后问了季枭,才知道了你现在的联系方式,听说你最近都不能出公馆,看来只有我去找你了。”当喻景澄提到自己是主动去喻家大院找季枭的时候,我还是蛮惊讶的,毕竟这小子内心深处对季枭的惧怕,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嗯,其实我今天就出门啦,一周大概出门一两次吧,之前都是季枭陪我出去,现在换成了东思远,东思远你知道吧?就是之前一直在季枭身边的那个。”我哈哈笑着,却颇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味,余光里,东思远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过来,大概是意识到打来的人并非季枭,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大概也是了解了我的处境,电话那头,喻景澄的笑声也颇有几分勉强,“那我过段时间去公馆找你哦,好久没见面了,好多事想跟你说……就是不知道季枭会不会同意我们两个人去外面。”
就算我跟他单独出去,也会有季枭的人暗中跟着的,这一残酷的现实我并未直接告诉他,而是叫他先来公馆见我,“回头我跟季枭说一声,看他……会不会同意。”这话听着窝囊,感觉季枭就好像成了个“家长”,而我竟是个事事都要向他报备的小孩,真够可笑的。
挂断电话后,我冲东思远笑了笑,“三弟打来的,你应该见过。”
东思远只冲我点了点头。
总的说来,这天我还算开心。
回程的路上,见东思远一脸有口难言的模样,我叹了口气,要他有话直说,刚刚我跟三弟的那番通话他果然听到了耳朵里,此时竟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替季枭说好话了:“其实快了。”
“什么?”我问他。
“再过不到一周,你就能进出自由了,哎,其实阿枭哥也不想的,他就是怕你陷入危险。”
我:“……”看这小子满脸维护季枭的模样,我倒也懒得同他申辩什么了,毕竟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各的立场罢了。
回到公馆后,天已经黑了,看见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我知道今天晚上季枭大概会回来,将外套交给张管家,说自己要将门锁上写稿,不希望有人打扰,便快步上楼了。
其实今天我没什么灵感,只是知道了某些真相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枭罢了。
我在工作台前坐到凌晨,写了约摸两页稿纸,却怎么都不顺意,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听频率,我就知道是季枭回来了。
这个时间了,还不睡么?自知不开门只会让他心情不悦乃至更为固执,最终我还是走到门前。
季枭的身躯遮住了来自廊道的光,同他的眼眸对视着,不由自主地,我先一步移开了视线,“睡觉了。”他说。
要是我说我还有稿子没写完,他一定会强行闯进来看看我今天都写了什么,说不定顺道还会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令我更胸闷气短,我索性哦了一声,便顺着他的意思走出了门。
回到房间,到了现在,我觉得这间房已经不能说是“我的”了,它内里已经沾满了季枭的气息,各个角落都摆满了季枭的生活用品,还有之前被倾倒了柜子……此刻已经全然换成了新的,不出意外的话,内里我的东西应该也都做了不同程度的“翻新”。
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怅然,季枭的手凉凉地放在我的肩上,“发什么呆呢?”他的声音很低,落在耳边,甚至有些发痒。
而我的视线则停留在那新柜子上方新放的一个小挂坠上。
“这个……”走上前,将它拿起,我不解地回望季枭,“这是东思远的东西。”
季枭没有立即作答,只是抬手将我衣袋里的配对的另一个小挂坠拿了出来。
颇具塑料感的小挂坠在窗外透入的月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他将两个挂坠放在一起“m”“'f”“x”“y”%攉木各沃艹次,“这是一对。”他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对,好像忽然明白季枭为什么要将另一个拿到手中,一时间我的耳廓有些发热,“这只是在餐馆吃饭送的小玩意,连自家手下的东西都要抢,你幼不幼稚?”
“东思远只是代我跟你一起出门。”季枭的手臂放在我的肩上,搂紧了我的脖颈,“你们去了游乐园?之前你从来没说过你想去那种地方。”
我回身挣开他,同他拉开距离,“我只是觉得跟东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