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答了,大哥笑笑:“倒是跟我料想的相差不大,唯一意外的就是你吧,在喻家做事的感觉怎么样?季枭现在权力大些,虽然不会摆在明面上,但他可以说是你的上司。”
这倒算是一语中的了,我扯起嘴角笑了笑,其实也有几分自嘲:“老爹的安排,我也没有办法。”
大哥给我夹了一块rou,浅笑着叹息道:“看来老爹最终还是选择了季枭。”
顿了顿,我不确定他这话的意思,虽然从如今的形式来看,好像的确是这样,“是这样吗?我一直以为老爹培养季枭是为了今后辅佐你或者喻景盛。”
我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可我得这么说,我想看看大哥对此的反应。
大哥低低一笑:“小灯又在装糊涂了,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吧,季枭其实也是父亲骨rou这件事。”
握住餐具的手顿了顿,我像是僵住了,像是完全震惊了,可内心深处却告诉我——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吗?还是一直不愿多想?
“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白地告诉我,还是有些惊讶。”将食物塞进口中,记忆深处,老爹对季枭的种种过往都印刻在我的脑海中,不应该啊,起码在我出国之前,老爹对他的态度,都不像是一个父亲会对儿子的态度。
然而大哥却并不打算跟我解释,他只是简单明了地得出结论:“上次出行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给了我准确的答复,小灯,我输了,父亲放弃了我,季枭今后容不下我,我只能离开。”
“大哥,你要相信老爹是不愿意看到你离开的,他也绝对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潜意识里,我是不想让大哥离开的,老爹已经老去,我不希望他在最衰弱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家族四分五裂的情状。
大哥放下手中的餐具,“还是明白告诉你吧,小灯,我离开,是因为我无法眼睁睁看着摧毁了喻家凶手,最终作为胜者,所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
不,理智告诉我不要尽信大哥的话,他和季枭向来各执一词,或许站在自己的立场,错的永远是对方。
“喻家的事情,一直以来季枭都还是蛮上心的。”苍白无力地,我这样辩驳。
可大哥却说,“因为他知道那将会是他的,”微微倾身,大哥握住我的手,他的脸色格外郑重:“小灯,我宁可不知道兰阿姨和景盛的关系,那样,我也就不至于去寻求所谓的‘公平’,数次跟父亲请示,我只希望我的母亲能得到一个相对公正的待遇,可父亲却告诉我,别说资助,就连去见她,这也都是不被允许的。”
勾了勾唇角,大哥笑着,神情有几分讽刺:“事情既然已经做出,便不会后悔,因为那时老爹就已经起了栽培老四的心思,如果任由兰阿姨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落到老四手中的喻家,同样不会有好结果。”
“是季枭将这些捅到我面前来的,那时他摆出一副合作的态度,我竟受了他的蛊惑,他也就顺水推舟,等我恢复理智,一切都来不及了。”
“父亲老了,兰姨跟他生活在一起太久,免不了会受她的蛊惑,她意识到如果我接手了喻家,就会照顾到自己的母亲,从而威胁她的地位,所以她开始撺掇父亲栽培景盛,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这一点我跟季枭达成了共识,小灯,我也就不瞒你了,最终是我下的手。”
说着,大哥笑了笑:“季枭远比我们“m”“'f”“x”“y”%攉木各沃艹次想像的聪明得多,他知道必须将喻家搅得四分五裂,自己才会有机会得手。”
“你以为是谁让喻景盛来这个地方找我?当初为了惩治老四他愿意同我合作,如今为了将我赶尽杀绝他不会拒绝老四的请求,有些人看似愚钝,实际却早就练就了借刀杀人的本事,小灯,如果不是我猜到了他会下这么一步棋,那天被烧得不人不鬼的就将是我。”
“你以为父亲为什么一直不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任何人?在他的病情初见端倪的时候,我就一再请求他到医院治疗,父亲却认为我是望他早死,转手将这件事交给了季枭,不过两年,你看父亲如今的情状,谁才是那个望他早死的人?”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他认为季枭居心叵测,他甚至觉得喻家兄弟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也是季枭一手促成的。
可这些事,真的能全部归咎于一人吗?
可面对大哥,这种话我问不出口,听一个人的一面之词是愚蠢的,这是流传至今的古训。
大哥有自己的苦衷,他看着别人盗取了自己经营多年的成果,说不反击是不可能的。
“小灯,跟我走吧,现在的喻家已经不再是喻家了,你以往对季枭并不算好,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或许不会杀了你,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践踏你的尊严。”鲜少一次性跟我说这么多话,大哥凝望着我,他的目光从未那么认真,甚至都有些丢却了自己惯常的从容。
“跟我走吧。”他说。
而我听得出,无论大哥的先前的话语中带了多么浓烈的主观色彩,起码,就这一句请求,他一定是真心的。
我相信大哥依旧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