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哥进了房门到达客厅,我低声对季枭说:“你走吧。”
季枭垂眸,默不作声地望着我,并不动作,只在我转身走向客厅的时候,听见关门的声响,本以为他竟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哪知下一刻,他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手感不错。”
跟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氛围跟平时很不相同,或者说,与跟季枭在一起时不同。
很安静,牌被放在桌面的声音都那么清晰,偶尔会有几句谈话,内容会很放松,音乐、电影之类的话题,我向来很喜欢。
这也是我跟大哥志趣相投的一点。
季枭一直晃悠在室内,他没有走,有时他甚至会坐到我身边,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来观察我手上的牌,还低声告诉我该怎么赌。
我一时间很不适应,因为季枭平时并不会这样故作热络地贴过来,显然,他是做给大哥看的。
我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地命令季枭别这么做,因为我害怕他又不听我的,令我在大哥面前尴尬,不过更让我害怕的是,万一大哥将我和季枭“关系不错”的事告诉老爹了怎么办?
大哥敛下眼睫,再次抬眸,终于正眼看向季枭,“帮我倒杯水来吧,季公子。”
季枭抬眸看向大哥,却像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去,帮我和大哥带些饮品来。”我轻轻撞了季枭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听话”。
季枭挑了挑眉,这才站起身,算是规规矩矩倒水去了。
“原来你跟他关系不错。”大哥再次开口,我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因为大哥在,今天心情格外好一些,所以对他还算温和。”我找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理由,但看大哥的视线,我知道这可能是糊弄不了他的。
所以,在季枭将两个杯子端过来的时候,我略一抚杯沿,便毫不留手地将它打翻在地。
一声脆响,磕在地上的杯子四分五裂,ye体倾倒,连带着内里的冰块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这么冰的水给谁喝?不是之前告诉你了我要喝温水吗?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其实我是不爱喝温水乃至热水的,之前还特意吩咐过季枭,如果我说“要水”,那么一定得是加了冰块的冰水。
要是平时,季枭一定会反问:“你是经期到了吗?非得喝热的?”
但今天,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半晌,没有一丝动作。
“还愣着干什么?是要等我收拾吗?”我厉声训斥着他,半晌,他终于动作了,将地上的玻璃一片片捡起,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里,再回过身,去拿清理水迹的工具。
这天晚上我跟大哥玩到很晚,但老实说,我兴致并不怎么高。
季枭不知为什么一直徘徊在屋内未曾离去,我也便一直没有管他,而大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无视他的。
天完全暗下去的时候,天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我对大哥说没关系,屋里有伞,当然出于客气我还是问他要不要在我这里留宿,因为我知道今晚上大哥并不住这栋楼里。
大哥望着我,忽地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说:“等你真心想让大哥留下的时候,大哥再留在这里吧。”
事情是在我去卧室跟老三打电话的时候发生的。
因为老三跟大哥住在一栋楼里,我看雨势渐大,本想让老三派车来接大哥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大哥和季枭打了起来。
当我听见动静,心下惊骇,出门望见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呼气都轻了。
地上横着一把长杆的雨伞,它像是被谁用蛮力生生折断,下一刻,两个人的脚步踏在伞面上,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响。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大哥要季枭给他拿一把伞。
他是这么对季枭说的:“你去给我拿把伞来吧。”
然后季枭自然只是望着他,站在原地不动,并问:“如果我说不呢?”
“你现在只是仆人。”大哥的回答十分简单,“喻家的仆人。”
季枭拿出长杆伞的时候,用伞尖指向大哥的腹部,并且一下下地顶上去,似笑非笑道:“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先学会说话吧。”
那是我在见他的第一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季枭将伞收回,他直接将它缓缓折断
大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手的。
第6章 仆人不会游泳
季枭体格健硕身量修长,他的力气我也曾见识过,简直是非人的大,身体素质方面,就算是大哥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的。
刚开始我还心存侥幸地想大哥好歹格斗术和各项体能技术都是优等的级别,可当我看见他被季枭用蛮力掼在墙上,身体终于克服了最初因震惊而产生的僵硬后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你干什么!停手!”抱住季枭的腰,我厉声叫喊着,我从没有哪一刻那么庆幸自己住的这个小房子除了季枭和我之外没有安排其他人,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