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不出来?”
徐岁宁拿出香炉, 使劲摇晃了下。
里边儿传来叶流云的求饶声,“行了, 别摇了,本就有些晕船,你再摇我真的要吐啦!”随后他又解释道:“就这么点魔气, 还不知道能撑几时, 我才不要在你们面前化形, 简直浪费。”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留着与桓钰相见?可这次日月谷之行,他可未必会来啊。”
香炉中沉默了一瞬,随后叶流云假装无所谓地说道:“那我也懒得看你们这对师徒在我面前腻歪,就这样,我继续沉睡了,没事别叫醒我。”
徐岁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香炉扔回乾坤袋中。
眼神望向面前已恢复原状的少年,再次认真询问道:“此次神器出世,五大仙门均会派出德高望重之人前去参加,你魔体已成,只需境界高的那几位随意试探便会露馅,你当真要随我前去?”
虽说原著中韩璋在日月谷并未暴露身份,反而在此行中有了大机缘。
但,谁都不能保证在他这个原著当中已经死去的人出现后,不会改变原来的剧情。
若是韩璋不想去,他也可将属于他的那份机缘拿回来。
可韩璋却突然走过去,将桌上那杯已然凉透的茶水倒进海底,“正魔两道均视我为异类,都想杀了我,那天Yin寺虽说不管凡尘俗事,又难保不会因为想保持中立而把我交出去。”韩璋突然唉声叹气起来,“天下之大,除了师尊身旁,竟无我的容身之地,再者说,月圆之夜我又该如何?那般痛楚…徒儿,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了。”
徐岁宁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既然你想去,为师定会护你周全,你安心便是,只是切记,万不可再出现今日那般,对师兄出手之事。”
迟向明昏迷虽错不在韩璋,但日月谷中高手众多,便是大乘期以上的修士也有数十位,行事还是低调些为好。
“徒儿定会听师尊的话。”
至于那迟向明,他也有些好奇,自己究竟对他做了何事,让他如此恨自己,呵。
怕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谢三娘是在船上醒来的。
师涵与她在同一间房内,正坐在窗边看着书,听见动静,朝她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温柔,“醒了?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
谢三娘抽了抽鼻尖,只觉一阵酸涩。
她光着脚下床,跑到师涵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师尊,对不起,徒儿…徒儿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
师涵养育她多年,亦师亦母,自己竟对她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
此刻,谢三娘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可师涵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妨,我知晓你性子纯良,接受不了好友在你面前骤然去世之事,是为师对你太过严苛了,毕竟你还小。”
谢三娘知道师涵这是原谅她了,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笑着道:“师尊,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啊?回卿阳宗吗?”
“不,日月谷将有神器出世,你不是最喜欢玩吗?为师便带你去长长见识。”
“真的吗?师尊你简直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尊!”
谢三娘欢呼着跑了出去,在看见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时,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落在船橼上的白鸥被她吓得齐飞上了天空,也把正在船头喝茶的徐岁宁给吓了一跳。
有时徐岁宁着实想不通,像师涵那般温婉的女子,为何会教导出这般…活泼的弟子。
他只是瞥了一眼,随后又收回视线,继续品茶观海。
谢三娘一张小脸顿时皱了起来,“宣和仙尊不会还在生气吧?”
她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慢慢走过去,说道:“仙尊,您大人有大量,便原谅我一时口不择言,说了冲撞您的话,好不好?”
但徐岁宁只是略微颔首,表情淡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他拿出一些碎屑,喂给渐渐靠近的白鸥。
谢三娘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屋里。
师涵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安慰道:“宣和师兄性格便是如此,他不会生你的气的。”
谢三娘摇了摇头,趴在窗橼,看着不远处二人的背影轻声道:“宣和仙尊确实没生气,只是因为他不在意罢了。”
他所在意之人,永远只有韩璋师弟。
在海上行了约莫半月,终于能看见远处隐在水雾中的海岸线。
再靠近些,海面上竟停着数条装饰华丽的大船,徐岁宁的这条船在这巨物面前,着实是显得有些寒酸。
修仙之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喜欢搞出如此大派头的,也就只有,天龙王朝了。
师涵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边,看见面前这一幕,也颇觉怪异,“王朝的人怎会来日月谷?”
王朝与五大仙门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修道之路不同,自也不会产生太多交集。
“最近几年,日月谷与王朝的人走的颇近,早已不是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