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凶不是字面上那个意思。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很man,很可靠,那甚至是一令行禁止般的威严,让人有种惊叹和仰望的感觉,震的人不敢说话。
明明比他还小一岁的。
池润衣笑起来:“不客气,要不还是客气一下,比如说..能帮我倒杯水吗?”
玲玲去药房拿药了。
他自己,明明伤的是胳膊,但好像腿也忽然进入不灵便阶段,懒得动。
景灵均自然照做,实话说池润衣为他遭这么大罪,不使唤他干点什么他总觉得不自在。
话聊开了,池润衣问他:“那会儿,到底..怎么了?”
手指刮了下眉心,景灵均有些不好意思的:“你别告诉别人啊..蜘蛛,那么长的腿,一眨眼就从我袖子上爬到了肩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衣服里的。
别的东西就算了,老鼠都没关系,但蜘蛛和蛇,一个腿多一个没腿,看见了寒毛直竖,完全是下意识的甩手,胳膊都恨不能甩掉。
见池润衣听的认真,没有笑话的意思,又吐槽了这东西到底多吓人。
池润衣听着也说两句。
西北地区的蜘蛛就他看见的,大的除了那种挂房檐上的天狗(土名),地里的蜘蛛都不大,但跑起来贼快,一不留神就蹿的没地方,确实挺吓人的。
他看见了也起一层白毛汗,宁肯被体型更大的动物攻击也不想被这东西上身。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景灵均给池润衣剥了两个橘子,又徒手掰开一个苹果,一人吃了一半,剧组电话又打来了,既然人好着,戏还是要拍,还得赶回去。
坐床边的,站起来了又没立即走,盯着池润衣。
池润衣咬苹果呢,当地种的苹果,又甜又沙,闻着还香,他这个不爱吃苹果的都忍不住,不明所以:“怎么了?”
“如果是别人,我是说,”景灵均伸手往上指了下:“你也会救吗?”
池润衣:“会吧,人命关天。”当然可能犹豫揣度的时间会长,毕竟人和人在心里的分量不一样。
景灵均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就有些失落,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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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润衣带伤拍戏,剧组也给他行了足够的方便,捡着简单不劳累的戏先拍。
这天拍和孙寄州的对手戏,戏里两个人是兄弟,需要把酒言欢畅谈心事,道具就一张方桌一桌酒菜。
孙寄州道:“池老师,你左边胳膊不是不方便?我坐你右边,免得碰到。”
这话说的客气。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是一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孙寄州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他不趾高气扬的时候,清清秀秀那么站着,还挺耐看。
池润衣看他一眼:“也行,谢了。”
不热络但也没像之前那样刀枪明白的冷待,人活在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再讨厌孙寄州,再看不上,掐不死也丢不到月球上,只能这么着。
再说,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合作,对方求和,给梯子也就给了。
孙寄州和人群中的经纪人对视一眼,有意外,也有松了口气的意思。昨晚两人商量这件事,还以为以池润衣的气性,再不济也要说两句给给难堪,结果..倒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孙寄州心绪很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池润衣真的挺能交的。
下戏后主动约人去吃饭,是真想交这个朋友,不带各种盘算的那种,说实话当时池润衣能豁出去救景灵均,他很羡慕。
池润衣:“不了,我还有事。”他和孙寄州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不可能再进一步。话说完也没等孙寄州什么回应,直接走了。
孙寄州看着池润衣的背影:”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敌视他..“抛开那些莫须有的敌视和自卑,现在想想,池润衣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最开始还主动和他对戏,交流演戏技巧,几乎赤诚相对。
只是那人太敏锐,察觉到被疏远和防备,立即就主动拉开距离了。
站他旁边的经纪人没说话。
他也算阅人无数,池润衣这样的人,交起来说容易也容易,只要你符合他的标准,说不容易也不容易,看不惯边都不跟你搭。
还有些你若无心我便休的劲儿,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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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天向晚,从西北兰城到京市的飞机冲入云霄,池润衣身边坐着就景灵均,他的座位靠过道,问空姐要水的时候给景灵均也要了一瓶。
景灵均捏着矿泉水瓶,好半天才说:“你知道吗,当初我去剧组的时候就坐的这趟飞机,心里想,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想起那时候的莽劲儿,禁不住低头笑起来。
他是那种昂扬向上的帅气,偶尔显露出这种成熟稳重的范儿有种别样的内蕴。
这话池润衣没法答,因为这会儿同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