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安:“……”这没头没脑的毛病究竟跟谁学的!
——某位教主显然没有自知之明。
“哼。”柳秋安哼了声,“说一说司寇世。”
右护法得令,端起腔调,手舞足蹈跟说书似的:
“司寇世如今年方二十三,为人风流成性,行踪飘忽不定,从不参加比武大会,虽执一柄断剑,可一手剑法使得绝妙,闻名约战的剑客连络不绝,均是在他手下节节败退折戟沉沙。故有‘残刃逆鳞’之称。”
右护法语毕,便立马眉飞色舞地看向自家教主,而柳秋安只是对着白烛的方向点了点头。
右护法瘪瘪嘴,“……可要属下继续打听穆大侠的事?”
“不必了。”柳秋安摇摇头,“若是有人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你不赌上一生去接近他,那你是永远得不到真正答案的。”
右护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噢。”
这时,门板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右护法猛地起身冲到门口,却被柳秋安按住肩膀。
“嘘。”他绕过右护法,动作轻缓地打开门扉,“……只是一只迷途的小野猫。”
屋外的月光倾斜进来,在铺满尘埃的地上映出斜长的光明,门坎后的果然是一只小野喵,它软趴趴地卧爬在地上,橘色的毛发杂乱,月光不分高低贵贱,轻柔地为它洗去一身风尘。
似有星星落进右护法的眼底,他夸张地惊叹了声,:“若是收拾一下,定是个娇俏惹人爱的小猫。”
柳秋安跨出门坎,弯腰揪住它的后颈rou,提起来看了看,右护法忙在伸出双手放在猫儿的下方,生怕自家教主一个手滑让它掉在地上,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是小题大作。
“诶,它受伤了……”右护法心疼道。
柳秋安看着它身上纵横的两条鞭痕,紧紧皱起眉头。随后弯起手肘将它放在手臂上,
“听说最近秦氏丢了件‘宝物’?”柳秋安一边抚摸猫儿的脑袋,一边若无其事地道,“那个人不是正在返回幽州的路上么?那车马上一定有什么‘宝物’吧?”
右护法收起放在猫身上的心思,接过柳秋安抛来的玉环,在Jing细的应龙纹上看了眼,便将它放进衣襟内。
“是。”领命的声音尚还落完,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夜风拂进屋内,烛火脆弱地剧烈摇晃,忽地熄灭,余留一缕细烟。
柳秋安反手关上门,抱着这只野猫步入更暗处,垂首对着它悄声道:“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
虚弱的猫儿在他的抚摸下发出满足的咕噜声,磨破的爪垫却是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翌日,柳秋安忧愁地倚在窗口,看着窗下忙里忙外的客栈伙计,其中包括昨夜刚睡下又被他摇醒的秦眠,哦……对了,在踏入秦眠房间之前,还跟他的影卫影什么来着的,大战了三百回合,柳秋安不屑地想:“若不是本教主还抱着一只可怜弱小的猫,哪还轮得到一个小小影卫撒野!哼!”
至于他为什么跟影七发生冲突,自然是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忘记换下夜行衣了,还妄图翻窗进入秦眠的房间。
柳秋安收回心神,悠悠地叹口气,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夜给穆长闲下的迷药太猛了,那迷药其实只需一点便足以让人昏睡整整三日,柳秋安回想自己当时将迷药一股脑倒入药瓶里……
——这么多!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柳秋安头疼掩面,痛心地望向床榻,被收拾干净绑上纱布的橘子猫正趴在穆长闲身上,一人一猫,安静惬意,时光静好。
柳秋安又痛心地撇开脸,望向蔚蓝天空。
这可如何是好……
他将事情真中掺假,假中掺真的告诉了秦眠。
穆长闲中了迷药是真,但下药的人是某位不知名的蒙面人,柳秋安痛心疾首是真,但他心急追出去与蒙面人大打出手,还让蒙面人给跑了的是假,因为压根就没这个人。
柳秋安拉着秦眠的手,声泪俱下、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但胜在被他说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重要的是秦眠抹了把眼泪,呜咽道:“秋公子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将穆兄救醒!”
旁边的影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忍直视般背过身去,秦眠看见了不由分说地将他训了一顿:“影七!你怎得这么没有同情心!”
影七:“……”
之后,四人加一猫坐着马车,加快了速度前往幽州,秦晟所在的风雨楼处。
柳秋安反复摸着猫儿的肚皮,勾起嘴角,心道:“没想到这个秦眠意外的好骗?”
第五十九章 柳教主偷听大计
两日后,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柳秋安与穆长闲被带到了二楼的某处厢房内,秦眠则是将这几日写的药方交给了下人,嘱咐了几句。便急急探望自己的兄长去了。
柳秋安脑袋上顶着一只橘子猫,百无聊赖地趴在床头,扒拉着穆长闲的头发玩,心想风雨楼外另外几辆的马车是谁的,应龙纹、黑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