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开网约车了,那你今晚上得睡在机场。”
“呵呵呵。”
……
季苏缅正冥思苦想下一个话题的时候,司机师傅突然问了一句:“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困么?”
“我不困!我怕晕机,在机场的时候就吃了一片晕车药,然后上了飞机吃一颗安眠药,还跟空乘说我不吃饭,千万别喊醒我,飞机还没起飞就睡着了,全程都在睡,除了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喝两口水,一直睡到机爪子着地,醒了一下,居然又睡着了,人全都走了我才醒,所以现在一点都不困了。”
“我是说你可以安静歇会儿,我开车不喜欢聊天。”
“……哦,好,不好意思啊。”
季苏缅无Jing打采地看着车窗外,偶尔偷偷打量司机的背影,吃面那会儿,他记得司机师傅的下巴是有棱角的方形,留着不算薄的一层络腮胡,看着粗糙,其实是Jing心修整过的,像Hugh Ja,英气十足,此时却被口罩盖住了大半张脸,他专注地开着车,车里只有很轻的导航声,“前方路段限速100,请注意减速”……季苏缅没有再打扰他,一想到自己即将无家可归,心里涌上了一层疲惫感。
车稳稳地停在六附院住院楼楼下,赵芯瑜帮他付了车费,另外加上卤蛋香肠的钱,季苏缅没下车,他扒着隔开前后排的透明挡板问:“师傅,我能要您手机号码么?”
“干嘛?投诉我乱收费?”
“不是不是,我就……很想谢谢您。”
“不用了,下车吧,我要回家了。”
“呃……那……能加您微信么?是这样,我刚回国,可能最近要办很多事,我路不熟,能不能跟您预约用车啊?”
“约车打公司400电话。”
季苏缅无言以对,赵芯瑜在外面很奇怪地看着他俩对话,突然插嘴问道:“你是想包车是么,全天的那种?”
仲磊听到“包车”,略微来了点兴趣,“包车可以,什么价?”
季苏缅忙不迭地说:“价格您定,按照您的时间安排,我都可以!”
“行,那你提前联系我。”
扫了码,加到了司机师傅的微信,他如愿以偿下了车,连连道谢,然后挥手道别。
赵芯瑜把季苏缅带到医院附近的烧烤店,开了两瓶啤酒:“说说吧,你什么情况,不是说暑假不回来了么,现在跑回国干嘛?挂科太多被开除了?”
“小瑜姐,我家出事了。”
第2章 机场-2
“什么?你爸被人举报了?那他现在在哪,进……去了?”赵芯瑜惊讶地扔下了手里的烤串。
“不算进去吧,被带走了,说是在调查阶段,估计是关在某个神秘的地方交代问题。房子查封了,我所有的卡都不能用了,现在手里只有一笔美金。”季苏缅叙述的时候,语气淡然,好像在说别人家发生的事,“小瑜姐,我能在你家借宿一阵子么?等我找到住处再搬走。”
“这有啥不可以的,你干爹可惦记你了,时不时就问我最近有没有,哎——”赵芯瑜突然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异状,“怪不得他老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敢情他知道你家出事了没告诉我?!哎那你妈呢,你妈没事么?”
季苏缅苦笑:“她……住在你们医院神经外科。”
“啊?!”
“她这次没吃药,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
季苏缅的母亲苏婉怡患有家族遗传性的Jing神疾病,她的哥哥和姐姐因为疾病英年早逝,她是家里唯一一个结婚生子的,但这种遗传病显然并不适合结婚生子,季苏缅有记忆以来,就时不时的经历母亲自杀未遂,住院治疗,康复出院,旧病复发的循环过程,父子二人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渐渐的,担忧成了习惯,像走在一条莫比乌斯环上,始终到不了终点,但这次,可能快要走到尽头了。
苏婉怡在丈夫被带走之后给季苏缅打了个电话,叮嘱他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国,季苏缅没答应也没拒绝,他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待了三天没有出门,一直在设想,也一直在否定自己,他无端的觉得累,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听到母亲入院的消息,他打包了行李,能卖的卖掉,卖不掉的送出去或扔掉,剩下的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小包,甚至不如他出国那年的行李多。
再次站在赵芯瑜家的小院门口时,他心里才有些踏实,这几乎是他第二个家,从上小学开始几乎每天放学在这儿吃晚饭写作业等着父母来接。赵芯瑜的母亲林丽莹是他父亲的上司,工作都很忙,季苏缅也就时不时地住在楼上,他管赵元叫干爹,这么多年,干爹凭一己之力,带大了他们两个孩子。
初中毕业那年,赵家横生变故,林丽莹失踪了,据说是触犯了底线,仓皇出逃,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包括赵元和赵芯瑜,也是在那一年,季苏缅被送出了国,但他依旧和赵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给干爹送酒,给小瑜姐送化妆品,甚至比对自己父母还亲密。
赵元端了两碗老火汤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