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容中心位于郊区的一座湖边,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临湖还建着好几座私人会所,偶尔一两只白鹭掠水而过,充满了宁静平和。
温墨的目光随意流连,忽而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人影。
那人摇摇晃晃从不远处一个私人会所里跑了出来,不到几步,便摔了一跤,但很快他又挣扎着起了来,慌不择路地往这边跑来。后面远远的有两三个人在追他。
等看清对方的脸,温墨蓦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居然是程凡。
他怎么在这?
温墨砰的一下放下水杯,连拖鞋都未穿便匆匆赤脚跑下了楼。
程凡跌跌撞撞拐到了一处屋角,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扑跪在了地上,他死死地咬着唇,想用痛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他浑身都在颤抖,燥热已经快要烧昏了他的意识,他几乎要撑不住了,只能绝望地听着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当他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猛地牵住了他,用力往旁边一扯,他整个人连跌带撞地被带入了一个门里。
温墨匆匆拉了人上楼,将程凡塞到最里面的更衣室关紧,他喘着气出了来,候在一边的服务员早已是不知所措站在那里,目色诧异慌乱。
温墨尽量平顺呼吸,对她笑了一笑,“我可以让你拥有今年最佳的业绩,但你得紧紧闭着嘴巴。”
能在这样的机构伺候这种级别的服务员自然不是凡人,她很快淡定下来,立刻点了点头,“您放心。”
温墨很是赞赏地看她。
砰的一下,门被冲开了,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安保,他看见温墨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温墨也皱了下眉头,怎么会是安全中心的副官何寅生?
何寅生一身休闲服饰,显然是出来散心的,只是他的衣着凌乱,嘴角便还有一个明显的伤口,打着发胶的头发塌了一些,显得狼狈不堪,何寅生一贯自矜,衣冠楚楚,温墨从未见过他如此时候,不过这并不是他细究的时候,他将腰上的系带一系,疑声问道,“何少尉怎么在这里?”
何寅生的目光四处扫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刚才可有看见什么人?”
“没有,”温墨微微皱了眉,带了些探究,“是在抓谁么?”
不等何寅生回话,他又问服务员,“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服务员摇了摇头:“没有的,先生。”
何寅生微眯着眼睛,扫了眼两人,见二人神情坦然,不似作假,然而他分明见人往这边来了,怎会无端端消失不见,念此,心间疑虑又生。
温墨急人所难一般,忙对服务员吩咐道:“别傻站着,你赶紧通知前台关紧大门守好,若真有人藏这里,可千万别叫人跑了。”
“是。”服务员应了,立刻拿起了通讯器。
温墨低头看了看手,掌心间油汪汪的,他像是无处可擦一般,只能弯下腰去,顺手按摩他雪白的一段小腿,他抬头道,“那您赶紧去找吧,别耽搁在这了。”
夹杂在玫瑰Jing油里的一阵淡淡的香气扑来,何寅生心头一热,不由退后了一步,他瞧了眼温墨,瞳仁骤然一扩——这厮后颈的腺体居然没有任何隔离措施,还胆敢面对三个年轻的alpha,这简直是在作死!
何寅生不由拧紧眉头,余光往后一瞧,果不其然,两个安保已是直愣愣瞧着那Omega,目色微红。
sao货!何寅生心间暗骂,他扭头匆匆环顾了一圈,再次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状况,便黑着脸带着两个安保走了。
等门关上,温墨松了口气,拍了拍手站直了来,他递给那服务员一张黑卡,展唇一笑:“明年的费用我先预付了,再单独另付一成你的小费。”
服务员受宠若惊,忙接过了卡,连声道谢去了。
温墨关紧了门,他重新撕开了一张隔离贴的保护膜,贴在后脖颈上,这才进了更衣室。
苟在地上的程凡已满脸通红,难过地绞着腿,像是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温墨皱了皱眉,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虽然很淡,但是他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鼠尾草气息,这种气味温墨非常熟悉,是专属于Omega的。
温墨心念一动,他骤然掀开了程凡的后衣领,那里一条淡淡的手术的痕迹,如果没有这般近距离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这段时间缠绕在温墨心间的一些问题突然间有了答案,他低声道:“你也是Omega?”
第20章 孤独
程凡没有回答,但他痛苦又羞耻的神态说明了一切。
他已经处在了Omega的发情期。
但他的发情期明显有些异常,温墨眉头一皱,他伸出手指按了按他后颈的皮肤,那条淡淡的疤痕有着微微发硬的触感,本应该微微凸起的腺体部位却是平整一片,仿佛那里自始至终没有存在过什么一样。
——程凡确实已经切除了腺体。
腺体切除术早已被联邦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