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柔的资料,在想怎么写能让她,就是,不被判刑?”王珏很挠头这件事,他文学功底一般,法律知识匮乏,只能写个大概,或许到时候会有专门的律师,权当个参考资料吧。
修文的法律常识也不怎么样,基本上都是从优心的小说里看来的。可优心经常写一些外国甚至架空的类型,法律还有她原创的,修文掌握的法律知识倒是不少,就是每次到用的时候都混乱得打架。他混乱了好一会儿才问:“不算杀人未遂?”
“不至于吧,”王珏自己也不确定,“最好是不至于。”
“那遗弃尸体?”
“如果闻问决定不起诉的话……”
“就没什么事儿了?”
王珏刚要点头赞同,那点匮乏的法律知识冒了出来,赶忙摇头:“这事儿被害人家属说了不算啊!谋杀这种重罪是直接由检察机关起诉的,好烦哦。”王珏的语调突然萌了起来,歪头故作可爱望着修文:“要不你去学个法律?”
不巧修文这会儿正背对着他,没看到他做作的表情,思维也还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人能证明任月柔下过毒,除了她自己的口供,他们没有证据。如果任月柔翻供,还可以起诉吗?”
受到思维惯性的影响,王珏跳脱回来之后才开始想修文说的,想了一会儿他肯定了修文:“你说的,对啊。”
那个杯子警察已经检查过了,被清洗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其实那个杯子还是刘淙淙在现场捡起来,寄送给任月柔的。就算真的有毒物检测出来,也可以推说经过了他人的手,对毒物一概不知情。
“如果律师给力,能无罪释放也说不定。”王珏又看了一眼自己写的那些替任月柔哭诉生活艰难的文字,点了打印。把文件装进信封,叹了口气。
就是这声叹息,修文感到不解:“她不会被判刑,你不高兴吗?”
“可是她和闻问,还能结婚吗?”
这下修文更不懂了,他反问:“不结婚不好吗?”既然都已经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曾跟自己的父亲在一起,还给他下毒,再怎么爱也不可能结婚了吧?不如说要是真的结婚才是罪孽。
王珏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修文,这人是不是有点不懂人情世故?难道是情感障碍?啊不对,情感障碍不是他这样的。应该说他缺乏共情能力。下次见到教授一定要问问这个病怎么治,可别是绝症。
第31章 好吃不如饺子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到这儿就算告一段落了。关于之后的事情,王珏神神秘秘地看着修文说:“我有个好主意你要不要听?”
“什么?”修文老老实实地问。
“把我们查到的东西送到警察局,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吧。”
有麻烦找警察,这还真是一个好办法。王珏低声碎碎念,继续给自己的决定添加理由:“说到底杀人案本来就应该找警察啊!”
“他们找了。”修文小声应和着王珏的话,只不过这应和听起来更像是挑刺。所谓语言的艺术,是能把让人不愉快的事实用让人欣然接受的方式表达出来,修文在书中经常会看到,但始终没能学会。
王珏给刘淙淙发了消息,告诉他有事情要谈,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刘淙淙提出想去王珏的事务所看看。
听说刘淙淙要来王珏的事务所,高医生以三倍工资的优厚待遇雇佣了优心替他看店,他跑来凑热闹。王珏看到高远山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一点身为大人的自觉都没有。高远山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不就是用了他的宠物医院几次么,就非要找补回来,没见过这么小肚鸡肠的人。还有他那个爱八卦的癖好,自己真的为了满足他够累了,这人除了做饭好吃会治病还有什么优点?
“做饭好吃,能治病,已经很厉害了。”王珏疯狂抱怨的空档,修文发了条扫兴的“弹幕。”
事情的来龙去脉想要完全说清楚需要很多佐证,这王珏拿不出来。他之所以把自己查到的都交给警察,就是相信他们了。但不能被证明不代表不是事实,既然刘淙淙相信他,虽然有点麻烦,他还是一件件一桩桩都细细说了。从任月柔家境艰难,作了闻天高的情人,到闻天高外遇被戚静发现,两个女人不约而同下毒,到刘淙淙去确认闻天高的死亡,以及姜医生那被修改的抑郁症明。
修文回想起他们在看守所跟任月柔谈话的场景。
“你为什么想杀了他?”
任月柔沉默了很久,始终没有抬头。就在他们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任月柔双眼含泪地低声泣诉:“我,曾经怀过一个孩子。”
到此为止,就不用再听下去了。
几个人都很配合地沉默着,这间小小的侦探事务所,氛围是史无前例地凝重。
王珏本能地抗拒这种氛围,他向刘淙淙抛出了一个问题:“有件事我还没向你确认,你父亲的尸体,是你亲手埋葬又挖出来的?”
这是个颇为尴尬的问题,其实就算不问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王珏那个喜欢作弄人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