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的时间里闷油瓶沉默地看着窗外,我则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接收到的信息。说起来我们俩相处的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交谈,但只要和他待在一起,我总会觉得莫名的放松,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平和。
大概静静坐了十多分钟后,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然后我看到了一些不太清晰的影像,而且只是一些片段。
先是个痛苦至发狂而死的人,我看到他扭曲着面孔撕心裂肺地呐喊这,还有满地打滚的身影,接着是化为白骨的尸骸,右手奇长的两只指骨,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张女人的脸上。
是刚才那个女服务员的脸。
眼前的一切猛然消失了,我一下惊醒过来,发现闷油瓶正看着我。我心脏急剧地跳动着,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抓起水杯大口地喝了好几口温水才稍微缓过劲来。
“怎么了?”看我平静下来,闷油瓶才开口问。
我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打了个盹做梦了,还是产生了幻觉,那些画面传达的是真实信息,还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些让我觉得很不愉快的影像。特别是那个女服务员的嘴一张一合,我听不到声音,只能根据嘴型来判断她在说什么,几次下来才发现,她竟然是在喊我的名字。
我直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忽然觉得店里鬼气森森。如果是在以前,我也许会把刚才的事当作一场梦。在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我觉得每件事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所以对闷油瓶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低声含糊地说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特别刚才的女服务员。
他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左右,表情也变了,但他接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我看。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看闷油瓶的表情我们应该是入套了,那么他静观不动的决定就很正确。因为对方既然能将我们引到这家饭店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在他们还没动手之前,我们就还是安全的,如果突然打破现在的局面,难保对方不会用其他手段来对付我们,到时候可能就没这么舒服了。
这些人设计我们是为了什么呢?我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些景象,心里不由得一震。由奇长的二指可以推断,对方是冲着闷油瓶或者张家来的,而最后那个女服务员应该就是关键。他们故意留下这么一条清晰的线索,明摆着就让我们从她那边下手。
尽管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过有身手牛逼的闷油瓶在,就算顺着他们设的局去找那女服务员,也不怕她突然发难,想到这我朝闷油瓶使了个眼色,便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
很快就有个男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我什么事。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说下错了单,不知道菜做了没有,还能不能改,让他帮忙把刚才的服务员找来。
男服务员拿起一边的点菜单看了看,就冲着对讲机说让张5号过来。
不一会那女服务员就站到了我们面前,笑盈盈地问我们有什么需要。之前因为她笑得甜我还多看了几眼,现在只觉得那笑诡异得要命。
我按捺住内心翻涌的许多想法,耐着性子把刚才的借口又说了一次,边说边默默观察她。
对方比我还沉得住气,演得一点破绽也没有,把我们的菜单又念了一遍后,就说单子上的菜没错,的确都是我们点的。
我脸一沉,故意耍横说她出错了还推脱责任,让她叫主管来。女服务员点点头,笑着请我们等一等,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我正想着要不干脆直接上,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动了,我以为后面的食客吃完要走,也没在意,谁知对面的闷油瓶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朝我的头扔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玻璃杯越过我的头顶飞了过去,接着身后传来一阵重重的桌椅翻倒声,显然有人被击中了。
我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出手了,而且明显柿子捡软的捏,那女服务员一个错步就堵住了我的出路,手快如闪电向我抓来。
与此同时我的衣服口袋动了动,一个黑影子极快地迎上去,我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只保命的小狗。
西藏獚出现得很突然,而且它的动作极快,身形又灵活,女服务员的手估计中了招。我看她脸疼得都抽了,心里不由小小得瑟了一下,有了这条狗我总算从工兵升为了半个战斗兵。
闷油瓶这时秒掉了几个包围住他的人,过来直接就把女服务员放倒了,我根本看不清他怎么出的手。
女服务员脸和脖子都受伤了,被闷油瓶单手按在桌上,我看四周的食客和服务员都围了上来,再拖下去可能难冲出去,忙急急问她道:“你跟张家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出,围过来的人都停下了动作,茶餐厅里蓦地安静了下来,随即我听到有人道:“吴先生,你有没有兴趣知道刚才你看到的事?”
眼前的人群分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男人走出来,又接着说道:“或者,关于你的朋友张起灵的事?”
看清楚男人脸的一刹那,我的脑子嗡了一声,几乎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