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被爆炸声震得嗡嗡直响,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我看到满眼的黄灰,放炸弹的那面墙被炸出了一个大洞,一条裂隙沿着洞直接延到顶部。
墙是空心的,底下的墙体里积满了细沙,再往后看却是空的,原来墙的背后竟然别有洞天。虽然这面墙的机关停了,但其余的麒麟还在不断的喷出细沙,我们不敢久留,拍了拍身上的沙之后,一个接一个从墙上的洞钻了出去。
爬过去之后竟然又是一个长方形房间,比刚才那个至少大两倍以上,其实不应该叫房间,应该说是墓室更正确,因为我一脚下去就踩到了棺材板上。墓室两侧各立着六根柱子,都涂着金漆,顶上是一副麒麟食鬼的壁画,壁画上还镶嵌着玉石,看起来金碧辉煌。地面上摆放着十几具棺材,棺材的体积都比普通棺材要大上很多,每具上面都用红漆写着我看不懂的字。
看到墓室我们简直比看到亲人还亲,在张家楼里到了一个这样的地方,我们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所有人都过来之后,我们就开始移动棺材去堵墙上的洞口,不然沙子也会漫过来。那些棺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沉得不行,每一个都要四五个人来抬。所以叠了三具棺材堵住洞口之后,我累得靠墙气喘吁吁。
没开这三具棺材胖子觉得相当浪费,但这时候毕竟命比较重要,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棺材等着他去开。
二十二章
经过刚才这一连串的变故,我们都露出了疲态,特别是之前受了伤的那些。如今流沙被挡在身后,眼前的墓室看起来暂时又没有什么危险,钱东升便提议休息一下。
没有人反对,大家都靠着棺材坐在地上。胖子掏出烟,自顾自的点上抽起来。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闷油瓶递给我一块压缩饼干,我接过来,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就撕开包装有一口没一口的啃。
钱东升就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断腿看起来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大概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脸色还是很差,白得近乎发青。
钱东升喝了几口水,盯着黑眼镜似乎想说什么。我估计黑眼镜已经察觉了,不过他一直没有反应,直到吃完手中的牛rou干后才笑笑地开口:“钱老爷子,您老有啥指示?”
钱东升没有回答黑眼镜的话,缓了一口气后忽然给我们讲了一个有关奇门八算事情。虽然我觉得这应该是个秘密,不过在场的都是老九门的人,我怀疑他们很可能早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所以钱东升才会这么不在乎地讲出来。
那事跟齐家的发家有关。用钱东升的话来说,最初齐铁嘴的卦象虽然有一定的准头,其实离后来道上传的神乎其神的境界还差得远。有一天,齐铁嘴得到了一个高人指点,在一个斗里倒出了一个灵gui壳和八句口诀,所以才有了后来窥天机的能力。
齐铁嘴承了恩惠,立誓齐家的后代子孙都要听候这位高人的差遣。我觉得有点奇怪,心想就算齐铁嘴答应下来,他的儿子孙子不见得个个都这么听话吧?
钱东升也不解释为什么齐家这么死心塌地任人使唤,只是含糊一句话带过,就说齐家的当家都起过卦,若不遵守诺言会有不好的下场。
不过说是听候差遣,但那之后一直没有任何吩咐,直到齐铁嘴的孙子出生之后,那位高人才说让齐家孙子按照他的要求来养育。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按照我的推断,考古队里的齐羽应该就是齐铁嘴的后代,那那位高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这些钱东升都没有说,只说在76年的时候,齐羽被招进了国家考古队,当时下了一次张家楼。回来之后就拿回来了一张图,那图上画的跟眼前的墓室差不多,没想到我竟然有亲眼看到的一天。
听到这我吃了一惊,突然想起说不定齐羽那时就被人替换了,那假“齐羽”把那张图带回去到底有什么打算?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开口问道:“那张图是齐羽看到了画下来的?他们当时也下到了第五楼?”
钱东升摇了摇头,说:“不,图是一张样式雷。”说到这钱东升停了一下,才继续道:“在那之后,他出海西沙,就再也没回来。”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脑子里有点乱,毕竟闷油瓶手上也有一大把样式雷,难道是闷油瓶给他的?不过为什么要独独给齐羽那张?可我回忆了一下,闷油瓶手中的样式雷里并没有眼前这间墓室的。难道是“它”给的,可“它”怎么会有5层的样式雷?
我禁不住追问道:“是什么人给他的?”
“考古队的队长,陈文锦。”钱东升把水壶交给一旁的伙计,转头看了黑眼镜好一会后,终于缓缓道:“您真的是陈四爷?”我听钱东升用上了敬称,看来对黑眼镜的身份他多少信了一部分。
钱东升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可见大家也都想知道陈皮阿四和黑眼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闷油瓶肯定不会说,只能寄望于黑眼镜开口了。
黑眼镜手里玩一样转着水壶,并没有回答,我这边看不到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