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打头阵的是黑眼镜,他似乎认定这地方不会有机关,走得那叫一个大步流星。我们跟着他,很快就到了石桥前。
青石桥离我们进来的地方只有大约50米的距离,桥头的石柱上蹲着两只石狮。桥底下是特意凿出的水渠,有一米多宽。里面水是活水,一直不停地流动着,我走近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刚才闻到的一阵阵酒香竟是从桥下的水流中传出来的。
我心说张家楼主还真会摆谱,酒河什么的都赶得上纣王的档次了。
胖子深吸了一口气,咂了咂嘴道:“好东西,这味绝对比红星二锅头还正。”他一边说一边就探头看桥下,接着我就听到他怪叫一声:“咦?水里竟然有鱼?”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往桥下看,水里果然时不时有鱼游过,仔细看那鱼还是桃红色的,很具观赏价值。待岸上那些小白花的花瓣落在水面时,几只鱼还聚集而食,游动之间溅起一片水花。
酒里养鱼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得暗暗感慨张家楼里奇奇怪怪的物事还真多。
胖子看得两眼发直,立马就来劲了,说酒里有活物肯定没毒,一定得试试这百年老酒。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下了桥,双掌合着去把酒兜了上来,凑过嘴去就喝,但才刚喝进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我以为胖子中招了,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酒里有东西?”
胖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大骂道:“他娘的,闻起来香喝起来和开水一样,分明是欺骗广大消费者的假酒。”
胖子边骂边上了桥,齐家李家的几个伙计看着他就直笑,说还得多谢胖爷以身试“酒”,省的他们也喝一嘴巴开水。
胖子脸色变都没变,大言不惭道,革命总得有人当排头兵,这种时候往往要牺牲小我才能完成大我。没有他,怎么能证明这酒——水有没有毒。
我听着好笑,见胖子走过来,忙一本正经对他道:“胖子同志辛苦了。”
胖子接得倒是顺溜:“为人民服务!”
被胖子一搅合,刚进张家古楼时紧张肃穆的心情全都没了。原本还担心胖子胡跑乱闯会触动机关,但我看闷油瓶毫无反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眼前园景虽美,但我们根本无心欣赏,停了这一下后又继续往前,顺着笔直的林荫小道走了不到30米,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拱门前。这石拱门就开在岩壁上,看起来是这园子的唯一通向内的通道。
石拱门很大,大约有3人多高,青色的门柱门拱上都雕刻着Jing美细致的纹路,门板是整块的汉白玉,门轴盘着琉璃烧制的蟠龙,门上浮雕着踏火焚风的麒麟,左右各一,但却不再是闷油瓶身上那纹身的样式。
石门之后并没有自来石,一撬就开了一条缝,等我们都躲到石门里机关暗器射击的范围外之后,黑眼镜和闷油瓶一人一边,用力把门推了开去。
大概是门轴锈了,石门只开了容一人过去的缝就再也推不动了。门里一片漆黑,拿手电往里面照了照,似乎是一条两边画满壁画的甬道。
前面还是一副春暖花开的后花园,门后那通道立马感觉就跟进了墓道差不多,这张家楼的室内设计也太过随心所欲了吧?
黑眼镜看了看门里,又转头去看闷油瓶,道:“哑巴张,你先看看。”
闷油瓶摸了摸门,看了半天后道:“没有问题。”说完,一马当先地打开手电走了进去。
我和胖子是闷油瓶这一边的,想也没想就拔腿跟了上去。
门后的通道有两人多宽,我的手电早在方才那个玉矿洞时就丢了,只能借闷油瓶手电的光。可恨的是那小子只顾埋头往前,走得又快,我根本没机会观察这条甬道的情况,只知道这条道的墙壁和地板全都铺着黑色的石头,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甬道又黑又长,我们跟着闷油瓶走了十几分钟,没有人说话,黑暗中只听得见我们的脚步和呼吸声,但看着眼前一成不变的黑色石头通道,我莫名有种走不到尽头的错觉。
又朝前走了一小段,突然之间黑色的墙壁变成了一片鲜红,而且颜料中大概加入了自己发光的物质,映得整个通道红彤彤的。在这大幅大幅的红色上,写着许多黑色的永字,有大有小,凌乱地交叠着,一直向上延伸,连顶上都是。看久了那黑压压的永字就像随时会从墙上扑下来,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这些大大小小“永”让我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块黑色影壁,那上面也是一个鲜红的永字,看来它在张家楼中应该有着特殊的深意。
闷油瓶停了下来,走到墙壁前用手电照着仔细看那些黑色的字,不一会我听到他喊我:“吴邪,过来。”
我想他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就走过去问他干嘛,他指了指墙壁:“这里。”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一个永字的下方有一道爪痕,因为也是黑色,又恰好压在另一个字的笔划上,不仔细还真看不出。
胖子凑过来看了一下,就说张家楼主果然有档次,竟然能把中国书法和这么野性的雕刻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