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道:“也不知怎么了,这些日子每天就有一阵儿,身上火烧火燎,疼得厉害。”
老伴怕疼,又见托了好几回梦,儿子也没什么有效举动,干脆气呼呼投胎去了。
赵长书心疼极了,“您老受苦了,不过我这回请了高人,等会咱们请教请教,一准能行。”
老太太笑呵呵点头,“确实是高人,哎呀,能这么面对面说话,我真是不敢想啊!”
又认真叮嘱,“可不敢怠慢了,能遇见这些高人是缘分,也是福气。”
当时她正在奈何桥上排队呢,琢磨着下一辈子到底还能不能当人,突然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走在半道上她还不敢相信呢。
赵长书道:“那是,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师牛逼吹得满天飞,也没见过有这样的本事,我都打听好了,他们现在住在翡翠园,明天我就让中介帮忙在那寻摸套房子,直接住过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住别墅算什么本事,睡在高人眼皮子底下那才是真实惠。
娘儿俩也不敢让人多等,又略说了几句就去了负一楼,结果一眼就看见斗斗在扎马步。
小胖子体质一般,才摆出姿势几秒钟就抖得跟筛子似的,师无疑不断用箭矢指出不足,严厉得吓人。
赵家母子:“……”
什么情况?
咋还体罚上了?
赵太太顾不得跟婆婆的那点不愉快,非常忐忑的跑过来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见丈夫满脸喜色的叫了一声好。
好小子,真不愧是我的种!
老子还没想好用什么方法套近乎呢,你这就要拜师了?
什么,人家没说要收徒?
那没关系,只要肯指点就有半师之谊,咱们就占便宜了!
赵太太:“……”
妈的,这狗男人指望不上了。
听赵老太太说了症状后,野道士就说:“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被至阳之物所伤,说的简单点,二老的墓碑被人泼了黑狗血或者是鸡血。”
黑狗和鸡极阳极烈,是Yin煞之物的克星,鬼魂但凡沾一点儿都受不了。
“可是墓碑上干干净净的呀。”牧鱼说。
赵家人也跟着点头。
野道士呵呵几声,“那就要问值夜的人了。”
出了这种事,肯定是墓园管理的疏忽。
估计是守夜的人觉得这种地方一般没人过来,所以压根没留心。
赵家二老所在的墓园收费高昂,而家属们又非富即贵,出了这种事,守夜的人肯定担心负责任,把痕迹偷偷抹掉也不奇怪。
赵长书眼睛都气红了,额头上的青筋高高鼓起,“妈了个巴子,杀人不过头点地!”
不管谁干的,老子一定想办法弄死你!
赵太太劝道:“确实得找个说法,不过咱们最好还是先报警。”
恶意毁坏污损他人墓地是犯法的。
而且如果不报警的话,他们没有证据,也拿不到监控录像。
拿不到监控录像的话,也就抓不到罪魁祸首了。
老太太很欣慰地看着儿媳妇,“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赵太太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话,愣了下才别别扭扭的说没什么。
现在想来,她跟婆婆关系虽然一般,但也没有什么原则性冲突。
主要就是婆媳俩都很要强,一旦遇到理念差异,难免起摩擦。
如今人都没了,再想起来,不免唏嘘。
老太太知道儿媳妇的性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赵长书,“你媳妇儿做事仔细,人也聪明,以后说话做事多过过脑子,可不准对不起她。”
赵长书还想说什么,老太太却拍拍他的手,又怜爱地摸了摸孙子圆溜溜的脑袋。
“行了,能回来这趟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福气。”她最后一次看着家人,又对牧鱼和师无疑鞠了个躬,“两位大师,快中午了,我也走了,真的谢谢您啦!”
人家帮忙让她回家一趟,说好了午时之前回去,可不好拖拉。
斗斗眨了眨眼,仰头看向爸妈,“nainai消失了。”
晚上赵长书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回了小孩儿,又回到了曾经的老房子。
盛夏的中午,太阳晒得空气都扭曲了,树上的蝉叫得撕心裂肺,热得人睡不着。
他光着屁股跑出去游泳,妈妈举着蒲扇在后面追。
突然,妈妈摔倒了,赵长书吓坏了,想要折回去扶。
可他拼命跑啊跑,非但没有缩短距离,反而离妈妈越来越远……
“妈!”
赵长书猛地惊醒,浑身都是汗。
赵太太也跟着醒了,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问什么,就是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赵长书低头捂着脸沉默片刻,“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支烟。”
赵太太没阻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