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 云枝的表情严肃起来, “禁室除了公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宫池,你不要调皮,这样公子会不开心的。”
“没有不开心啊……” 看到母亲难得的严肃面孔,夏宫池收回了后面的话,一边走一边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上次公子看到我也没有赶我走,还跟我聊天了呢。”
……
中午的琉月宫静悄悄的,只有夏日的蝉鸣一阵一阵地叫,趁着母亲在床边小盹,夏宫驰从凉榻上爬下来,偷偷地溜了出去。
她会一点点灵息运转,但即便如此,她迈着小腿短跑到西华苑时,也出了一身的小汗。这样一来,她就更加迫切地想到禁室里边去了。
自十年前英雄大会后伪宗诛灭后,宗门弟子作鸟兽散,过了几年,安樾将琉月门掌门之位传给了夏羽,月城毕竟只是个小城,渐渐人满,于是夏羽便领着大部分弟子和城民,迁回到九嶷王城,安樾便一直留在琉月宫中。
这也是琉月宫较过往冷清安静了许多的缘故。而夏宫池跟随母亲,一年之中倒有大部分时间是在月城这边居住。见到安樾的机会倒是比见到父亲还多,加上她人小鬼大,活泼可爱,又是琉月门中最小的,自然是极得大家的喜爱。
云枝口中所说的禁室是在西华苑新建的一座密密实实的石室,石室以厚石为壁,只有一个门出入,内壁以冰块为主,长年不化,在炎热的夏季尤其凉爽舒适,是绝佳的避暑去处,至少夏宫池第一次摸进去的时候,简直像发现了新世界。
石室内外面有安樾布下的结界,照说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但夏宫池第一次就毫无阻碍地便溜了进去,被安樾发现后也未责怪,反倒许她想去的时候便去,只是不要对其他人讲,连娘亲都不可以。
自认为与安樾有了小秘密的小娃娃自然是一百个点头答应,此后便常常溜进去,有时候安樾在,有时候不在。
比如今天,安公子就不在里边。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冰凉之气,夏宫池舒服地打了一个颤,感觉周身粘腻的毛孔都舒爽了起来。她打算先在外面的矮榻上躺一下,再到里边的冰室和小木鸟说话。
那只木头鸟是她偶尔发现的,就摆在冰室里靠着一面冰墙的小方桌上。最初夏宫池觉得那木鸟造型别致,但总是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就找了个凳子靠在桌边,爬上去盯着小木鸟看,看着看着不过瘾,又伸出手指去戳那鸟,谁知小木鸟圆豆一样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瓮声瓮声地说:“哪个不长眼的乱戳!”
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的夏宫池不但没有被吓走,反而更加有兴趣了,她用手去抓那木鸟,结果木鸟的脚像是钉在了桌子上似的,怎么也拽不动。
“别扯别扯,手上汗津津的,哪家娃娃这么没教养!”
“你会说话?” 夏宫池高兴地拍手:“你有名字吗?”
“上柏!” 木鸟没好气地说。
“你在这儿干什么?你能动吗,我把你带回家去玩好不好?” 小家伙nai声nai气地说。
“别别别,我可不是玩具!”上柏慌道,虽然守在此处让他穷极无聊,但比起被熊孩子玩,就还是呆在原地比较好。
“那你在这儿干什么?”
“养魄……”
后面说的夏宫池就听不懂了,也失去了继续听的耐心,但此后她便经常找上柏说话。多数的时候,上柏的眼睛是闭着的,也不怎么搭理她,但有时候不知道他怎么就来了兴致,也会跟小家伙扯七扯八地说半天话 。
夏宫池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叫上柏再讲个故事给她听,眼睛却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直到感觉身体被抱起,她才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面前安公子那张特别特别漂亮的脸庞时,弯眼笑了:“对不起安公子,我又睡着了。”
安樾将她放到地上站好:“当心睡凉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娘亲要着急了。”
“安公子,我可以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吗?”夏宫池请求,可怜巴巴地望向安樾。
看了她一会儿,安樾笑了,道:“好,不过要乖哦。”
“我很乖的。” 夏宫池开心地说道,小手放进了安樾的手中。
安樾又笑了笑,便牵着她往里边走去。经过上柏所在的方桌前,安樾问:“今日如何?”
上柏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你自己进去看咯。”
夏宫池对木鸟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后者圆豆眼无言望天。
安樾在桌子边的冰墙前面站定,然后受轻轻一挥,那面墙的障眼消失,墙消失了,里边出现了一个冰砌的密室,小女娃以前见安樾进去过,但她没有,只隐约好像里边有一张床,床上躺了一个人。
“冷吗?” 安樾低头问她。
“不冷。” 随后便抓着安樾的手进了密室。
里边比外面小了许多,就只在中间以冰砌起了一张长长方方的床。之前只瞥过一眼冰床的夏宫池这次才得以看清上面的人。
安樾已经放开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