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携众人往台上落下站定,泰然自若地望向全场,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客人都没到齐,琉月门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要开张吗?”
他毫无忌惮地当场贬损十二门派,场上各门派的弟子们个个露出激愤之色,只是碍于先前他展示的“狮吼功”,不知他修为底细 ,且恒月君尚未动作,他们也只能按捺不动。
这场中有三个出众人物,恒月君美得不似凡人,加上高居掌门之位,令她们不敢有肖想之心;恒月君身旁的阴护卫虽然身形颀长挺拔,气质傲然,但一张脸拉低了吸引力;只有雪豹王英俊健美,又年轻有为,当下一个个面露娇羞,只希望雪豹王能看自己一眼。
除去在九嶷宫城只听到声音,安樾这是自离开天衍宗后,再一次见到虞子佩,当年在天衍宗,他的骄横中尚有些稚嫩,如今骄横更甚,而稚气却荡然无存,周身混合着一种暴戾阴森之气,此人早已走上邪路。
众人皆暗自心惊,只因为这琉月门内,为着那些年少的弟子安全考虑,安樾早规定门派范围内不许御剑飞行,这伪宗的人前一日就已经高调进入月城,此时更是在琉月门重要的典礼上无视规矩,几乎可以说是公然挑衅。
方才轻松欢愉的气氛立刻被凝重所代替,台上众人齐齐往传来声音空中望去。安樾和苍楠脸色微变,这声音,正是虞子佩!
“琉月门与各门派平等相处,互为倚仗,何来儿子一说,倒是虞公子当儿子孙子当惯了,竟不知这世上还有兄弟手足一词。”安樾声音毫无起伏。
虞子佩没有想到,一别经年,这九嶷圣子不但修为大涨,形貌更丽,而且嘴皮子功夫也见涨,心中暗暗啐骂一声:一个瞎子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于是他高声道:“北域各修真宗族门派,亏你们在这修真界传续百年,如今却被一个瞎子拿捏得妥妥帖帖,你们难道不知座上这位便是已经树倒猢狲散的九嶷国的圣子,当年可是被当做物件一样送到天衍宗,真真是使尽了各种妖惑魅术引诱我师兄,你们敬这样一个以色侍人的下流胚子为尊,你们就不怕各派的师祖爷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吗?”
安樾落座以后,典礼主持人东方易上前请示时辰已到,是否开始时,安樾抬手往下压了压,道:“稍等一下雪豹王。”
空中一团黑影迅速靠近,不多时便靠近,众目睽睽之下,七、八个身着深色道服的人御剑在登天台边稳稳落下,最后两人抬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为首一人正是虞子佩,他穿着黑绣银丝的束腰锦服,风吹下摆,衣服上丝线反射熠熠银光,加上头戴的银冠,尽显奢华。
声音清亮,极具穿透力,音量并不大,却足已震得在场的人耳膜嗡颤,稍有经验的修行之人就都知道,这正是已失传许久的“狮子吼” 的功法,练到顶级声音便可杀人!此刻发出这个声音的人尚未出现,就能有这样的效果,其修为少说已近大乘!
最令众人惊叹的是,恒月君则第一次在如此众多来宾面前不戴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由此传说中恒月君的绝色容颜,第一次为大家所见识,很难不引起一阵持续良久的轰动。不少来宾都觉得这一趟就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得到,能够看了这一眼也算值了。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恒月君是过去的九嶷圣子,这一点知道的人其实不少,已不足为奇,但恒月君眼盲一事,鲜有人知,平日里
亓甲自然也明白,没有多话,只是目光在安樾身侧的苍楠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率领众人走向一旁,在预留的空位上坐下,从属等人分立身后。
而阴护卫也少见地没有穿他那身白如披麻的衣服,而是一身暗红劲装,倒是与掌门恒月君的深红礼袍相得益彰,两人走在一起,无论从身形气度上来看,都给人天生一对的感觉。
东方易见众派宾客皆已悉数到位,再次走到台中,正要高声宣布点典仪开始,登天台上忽然响起了一个带着回音的声音,在台上每个人耳边回旋:
由此对能与掌门一起同乘专属坐骑的阴朔又嫉妒又羡慕。
虞子佩被这样毫不客气地面斥,先是脸色一变,随即很快恢复,他虚笑数声道:“琉月门号称北域新锐门派,听说还新近收了北域十二门派当干儿子,这样热闹的事情,我虞子佩怎么能不来瞧瞧。”
安樾不动声色,淡然道:“不请自来,客座已满。虞公子脸皮足够厚的话,自可以站在一旁观摩。”
话音刚落,就先前方方阵人头攒动,让开了一条通道,一队比普通人高大健硕的多的人马大步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高大有型的亓甲,连日奔波,面容未及修整,他的唇上已长出短短胡须,但他相貌英挺,加上露在外面的肌肉劲凸的胳膊,整个人显得男子气荷尔蒙十足,引起了人群中众多女修的花痴惊叹。
第97章 针锋
但亓甲从一过来,视线便只在安樾身上,见他去了遮面的面具,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携带众人上前施礼,安樾见他神色,便知寻找向生的进展不顺,各派诸人面前不好细问,便道:“雪豹王辛苦,先落座,有事稍晚再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