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
太骨:“……”
太骨不敢相信,他见惯了修士为了一个好的法器打得头破血流,戮种灭族,让出道侣都很正常,却第一次见扔自己跟扔废料似的,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无奈极了,还有点儿压制不住的火气。
“知道我是谁吗?”
“哼,以后求着我开口我都不会理你们了!”
可惜这两个主谁都不会求人。
忘渊帝随手卸掉宿问清的玉冠,暖玉顺着黑发一滑到底,被他捡起来随手放在一旁。
在外的问清仙君跟在帝尊的面前很不一样。
宿问清的神魂被压制着,却不难受,而是带着些温存跟撩拨,他陷在床榻中,眼尾透着点儿红,眸色软得一塌糊涂。
“我好像找了你很久。”柳妄渊俯身,气息压得极沉,他说着模棱两可的话,用鼻尖蹭了蹭宿问清的额头。
没想过会分开,哪怕一些变数连他都推演不出来,也没想过分开。
“没事的。”宿问清哑声,“我会想尽办法回到你身边。”
柳妄渊闻言解开他的腰带,布料往两侧一落,像是纯净无暇的莲终于被淤泥沾染,不仅不难看,反而惊心动魄。
宿问清眼中雾气浓郁时会不自觉抓住忘渊帝的头发,手指顺缝而下,像是某种报复
而忘渊帝一旦吃痛,就会更加迅猛地回击。
很快,两具神魂在识海中相拥,神明坠落红尘,从头到脚的欲海难填。
宿问清的喘息随着沉浮上上下下,先天灵跟的本源气息疯狂散开,若不是府邸四周下了结界,这股醇香定然会引得整个岐麓山的灵物都着迷狂躁。
“你说……”屋外,昭秦狠狠抹了把脸:“帝尊不会把我师父忘了吧?”
沈江:“……”
如果昭秦说的是师兄,那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否认,但是帝尊……真的说不准……
“不会。”沈江尴尬一笑:“仙尊毕竟病着,我觉得帝尊做不出这种事。”
昭秦都要哭了,满脸写着不相信。
然而无风草木动,沈江似有所感,朝东南方看去,一个飞行法器正在快速接近,眨眼就到了跟前。
正是苏和仙尊三人。
“师父!”昭秦眼神骤亮,不等苏和落地站稳就扑了上去。
苏和宠溺地轻轻抱了抱来人,“为师没事。”
昭秦委屈:“师父怎么不跟帝尊他们一起回来?晚这么一会儿。”
灭灵君冷嗤一声:“他早把我们三个抛诸脑后了。”
昭秦:“……”
沈江:“……”
忘渊帝尊若不是修为跟道法撑着,滤镜能碎一万次。
“师父,找到解决办法了吗?”昭秦一脸期待。
苏和想到已经遗失六百年的中心妖坛,世间怕是已经没了风来灵镜这样东西,只求柳暗花明,天无绝人之路。
“会有的。”苏和回答。
昭秦又要哭了。
傍晚时分,落日消耗完最后一丝光亮,疲惫地沉入山谷。
吱——
房门竟然开了!
正在喝茶的几人同时扭头看来。
忘渊帝就套着一件法袍,腰间随便一系,露出一小截Jing瘦的胸膛,墨发在后面散开,看上去森冷又慵懒。
他许是没想到家门口这么多人,慢半拍地一一对上号,然后跟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苏和:“仙尊怎么回来的?”
“乘坐魔尊的法器。”苏和温声。
忘渊帝颔首:“对,你轻意不要动用灵力。”
瞭望首欲言又止,灭灵君不怎么客气:“你都不羞愧的吗?”
忘渊帝恨不能在身上写出“坦荡”二字,“妖界又没围攻你们,这样都不能把仙尊平安带出来,你俩也别混了。”
苏和见忘渊帝手中提着个法器,模样有点儿怪异,总觉得那些洞孔都成了鼻子眼睛,活物一般。
“帝尊何时炼的?”苏和问道。
“有段日子了。”忘渊帝接道,然后随手在门边搭建起个鼎炉,燃起真火,将这法器丢了进去。
听问清的意思,融合掉的器灵名曰太骨,具体境界不知,但确定诞生于万万年前,那个围困问清的空间就是他缔造的,又因为时间太久失去了记忆。
当然,帝尊只知道这是害得自己跟问清分开的罪魁祸首,其他说辞一概无视。
万年器灵换做别人能高兴到疯,但忘渊帝不一样,他又不是炼不出来,何必要一个丝毫都不顺眼的?
魔尊瞳孔都颤了颤,似乎是七品法器,就这么丢?
太骨与器融合,自然继承了灵器的一些感知,这才明白真正的主人是这个合道大能,而不是问清仙君。
哼,区区真火。
太骨默不作声地躺在真火中,一点点吸收着,就跟对着干一样,丝毫没把忘渊帝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