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比飞升快活多了。”柳妄渊沉声,他的位置正好高出宿问清一个头,垂眸时眼含怜悯,这是合道大能惯有的情绪流露,可拨开这层浅淡,里面是对眼前之人的深深着迷,忘渊帝十分的畅快,汗水顺着下颚滑落,脊背上的肌rou线条有节奏地来回张合,他让宿问清彻底失声,又附身缱绻地吻了吻那张唇:“问清,除非你迈入合道,否则我也就止步于此了。”
柳妄渊的意思很明显,他要等宿问清一起飞升,否则挚爱不在,大道枉然。
金城原本是来找宿问清的,他有很多话想跟青年说,道个歉,再问问他身体恢复如何,然而刚一靠进温泉池,只是眨眼的功夫,金城便转身跑开了,狂风钻进他的肺腑,拧得生疼,来不及了,早该知道来不及了。
柳妄渊不动声色朝金城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拢回心神,将已经彻底脱力的问清接入怀中。
释放过的青年汗涔涔的,但也格外的温润剔透,双修之法的确不错,一个合道期一个天灵根,简直双修中的无敌。
“好点儿了吗?”柳妄渊拨开宿问清脸上的黑发。
青年眼底的水色还未彻底褪去:“什么?”
“这里。”柳妄渊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一下。
宿问清嘴角的浅笑随之散开,他抿了抿唇,像是明白了柳妄渊的意思,然后在徐徐水声中抱住了帝尊,将脑袋搁置在对方脖颈间,一个非常依赖跟信任的姿势。
许久之后,宿问清开口说:“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方式跟天岚派决裂,也未曾想过,师父带我入门,归根究底是我体内的天灵根。”
“人心如此,跟他是白燕山还是其他什么人没关系。”柳妄渊觉得夜风稍冷,带着宿问清上岸,青年一出水就被他用外袍裹住,好像周遭一切都是觊觎者。
宿问清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忽然神色微动,他看到柳妄渊蹲下身,就着从一旁石缝中流出来的温泉水,将他脚尖的泥点清洗干净。
“帝尊……”
“心情不好就跟我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问清,这世间并非只有六界苍生,真到了山河崩裂的那一日,自然有我顶上,你可以自私点儿,过你想过的生活。”
宿问清眼前顿时起了一层水雾,他觉得这里的温泉可真热啊。
柳妄渊将天岚派跟苍生从宿问清的胸口剜出,他疼惜这人是真,想要独占那个位置也是真。
这边山水宁静,岁月悠长,天岚派那边都要炸了锅了。
柳妄渊打上去的金钵维持不了多久,没了他跟宿问清,众人只能采取最开始的办法,轮流祭出神魂修补,百刀门主日日如丧考妣,脾气那叫个暴躁,鬼佬等人也待在了天岚派,仗着修为高深对门内弟子颐指气使,白燕山是个糊涂蛋,以为这些人真的会帮他,结果全门上下都被欺负得够呛。
众人听得真切,宿问清跟天岚派划清界限,而一向暴脾气的执法长老闭关不理会,未来希望沈江也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先前一直是宿问清打理门派事务,白燕山早已忘了亲历亲为的滋味,如今再尝,一把老骨头差点儿散架。
白冷砚看着亲爹累成这样,懊恼之余又把全部账算在了宿问清头上。
鬼佬跟平天等人一合计,一番花言巧语,将六界说得颇为心动,于是一支浩浩荡荡讨伐忘渊帝跟宿问清的队伍形成了,大家都拿出看家本领,本命法器,像是要维护什么正统大道,提前凯歌高奏,个个斗志昂扬。
夺了宿问清的化神期大圆满神魂,加上他天灵根的特性,擎天结界将不足为惧。
围攻岐麓山的第三日,这支队伍有些死伤惨重,而柳妄渊打下的八十一重禁制才破开三重。
话虽如此,但金远则还是很担心,只要鬼佬等人耗下去,攻上岐麓山只是时间问题。
“怕什么?”得知金远则的顾虑,柳妄渊不以为然:“届时我再撕开一个口子,咱们重新找个地方安家。”
金远则:“……”好简单。
瞭望首闻言不服气地轻哼一声,但也只能这样了,打又打不过,过过嘴瘾。
岐麓山脚下炸得惊天动地,顶峰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宿问清跟大家坐在一起,偶尔帮几个金剑派弟子排疑解惑,点拨两下。
金城坐在不远的地方,安静听着。
耳朵还竖挺高,忘渊帝心想,敢多看一眼直接从这里扔下去。
“仙尊……不,咳咳。”一名金剑派弟子习惯性喊了一句,喊完觉得不对劲儿,但又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索性跳过,“您……您就不觉得帝尊……”
“嗯?”宿问清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很难以接近吗?”该弟子小声说道,其他几位同门忙不迭点头,还包括两个魔族。
忘渊帝慷慨提供居住地,不仅如此,他府邸中各类古籍和修炼秘法一大堆,落了灰地放在书架上,对这些小年轻来说简直宝藏,忘渊帝也毫不吝啬,想看就看,想拿就拿,打包都行,颇为随性洒脱,乍一看好相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