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干瘦枯瘪的身子伴随着一声怒吼瞬间强壮结实数倍,肌rou虬结,上面青筋盘错暴起,他整个人呈现一个扎马步的姿势,四周有一圈虚幻的轮廓,如同结界,撑住了强悍逼人的剑光。
焚骸像是由四面八方同时袭来,它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哪怕化神期的几个老家伙都没办法分辨其真身,抵御灵力稍微一弱就会被剑光在身上划出血痕,且因为焚骸乃神器,伤痕都没办法第一时间修复。
鬼佬毫不犹豫,直接祭出本命法器,左右手各一个尖刺布满的铁锤,他下盘一沉,Yin鸷而挑衅地望着柳妄渊,忽然凌空腾起,速度快到连影子都没留下!
柳妄渊瞳孔缩成一个点,见这张惨绝人寰的脸近在咫尺,只觉得倒尽胃口,他的速度很慢,至少观战众人能捕捉到他的动作,却看不到鬼佬的踪迹。
柳妄渊右手两指合并,在鬼佬偏左的某个位置轻轻一点,像是眼前纵横交错的棋子,被他顷刻间找到了突破口,棋盘分崩离析,鬼佬眼底只剩下震惊,他来不及做出其它反应,整个人凌空喷出一口血,跟巨石一般砸回了地面。
“‘悍石功法’看似威猛,实则伴随着一个永远无法避免的漏洞,你若是合道还能接住本尊两招,结果偏偏是化神,又化得不够纯粹,一把老骨头了,就听本尊一言,入土为安。”忘渊帝嗓音轻慢,将一众老家伙的脸面全部踩在地上。
他说完这话身形虚晃一下,顷刻间就到了平天老祖跟前!
平天老祖当即冷笑一声,他乃魔修,夺惠命,坏道法,柳妄渊敢靠这么近简直是找死!
平天一声爆喝,有什么令人目眩神迷的东西从他身上荡开,柳妄渊只觉得周遭一切都静了下来,眼前场景倏然一变,九万里血海蜿蜒,尸山成堆,他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倏然瞪大眼睛,焚骸爆发出一阵凄凉的悲鸣。
宿问清被四条大锁链锁住手脚,满身是伤,素来干净整洁的白袍上全是血色,其中两条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脖颈上也有一道刀痕,像是血都被放干净了,就那么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这是平天借助柳妄渊最害怕的事情,在他心底种下的心魔。
猩红的空气中顿时浮现出平天的一张老脸,他从后偷袭,狠狠一刀砍在了柳妄渊肩上,顿时鲜血喷溅,而柳妄渊只是轻轻踉跄了一下,并未反抗,仍盯着心魔幻境中早已气绝身亡的宿问清。
万物凋零,山河同悲,这似乎宿问清最后的结局。
不!柳妄渊倏然攥紧焚骸,他还要怨灵无数,众生陪葬!
平天以为能用心魔幻境困住柳妄渊,哪怕杀不死他,也能将其重创,但幻境内忽然天地崩裂,从缝隙中伸出数不尽的苍白枯骨,将再度显形的平天一把抓住!
心魔反噬?!
平天有一瞬间停止了思考,怎么可能……
这边柳妄渊悠然转身,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本尊要这成为你的心魔,施魔者反被魔反噬,自己又是个魔修,甚是有趣。”
柳妄渊神色一凛,他手执焚骸一路平推,在平天逐渐绝望的目光中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魔没有心脏还能活,只是少活一些,但这些时间对平天老祖来说跟如丧考妣差不多。
“帝尊!”宿问清没想到只是眨眼的功夫,柳妄渊肩上就多了一道刀伤,鲜血汩汩而流。
他一步上前,将心脏碎开的平天踹出去老远,跟前面的鬼佬躺在一起,平平展展。
化神对上合道,尤其还是垂暮老者对上巅峰时期的忘渊帝,胜负似乎不用多说。
宿问清一把按住柳妄渊的伤口,从纳戒中掏出药粉就往他肩上倒,指尖有些发颤。
“无妨。”柳妄渊在青年的手背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抚。
紧跟着柳妄渊视线一转,又紧盯着平天老祖,他说要这人死,就绝不是说着玩玩那么简单。
平天为柳妄渊的杀意所骇,捂着胸口吐着血,往后猛蹭的同时大声怒吼:“白燕山!你还在等什么?!”
宿问清心神一震,整个世界安静得连风声都不剩,他心口某处像是被硬生生掏空,看不到血也感觉不到疼,但就是莫名的悲怆跟苍凉。
宿问清僵硬扭头,看见白燕山手里握着一物,他本能地用神魂去感知,竟然感知到了帝尊的气息。
似是想到了什么,宿问清屏住呼吸:“师父?”
他嗓音极轻极淡,像是冷峻险峰上的最后一抹白雾,承载着同天岚派近千年的命脉相连,只要白燕山做点儿什么,这些羁绊就能轻而易举的烟消云散。
幼时抚育,言传身教,宿问清觉得自己的血脉早已与这里的山川河流融为一体,却从未想过也有剔骨削rou的一日。
“哈哈哈哈!”平添老祖笑意猖狂,“忘渊帝,你不妨看看,白燕山手中的是什么?!”
是什么?自然是柳妄渊的一滴心头血,连接他的本源之力,是拿来震慑邪魔,稳固结界用的,他没记错的话这滴心头血应该在灭灵君的封印上,而此刻出现在这里,外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