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只从柜台露出小半张脸:“他在护着自己的‘rou身’。”
“特地来抓傀儡师,傀儡师有怕他得厉害,我想他的躯壳多半是傀儡师做的,只是强度一般,反而局限了他的力量。”
“如果不拘泥于rou身,或许反而能更强。”
“毕竟是厉鬼,这幅模样也算正常。”千傀君微微摇头,“厉鬼多有执念,他的执念,恐怕就和rou身有关。”
“嗯。”殷北冷眼看着他,“当初在道观里,他也没有让罐中鬼吃掉他师父的躯壳,反而把他的魂拘在躯壳里,给了他还活着的错觉。”
“或许对他而言,这有什么特殊含义。”
场中的敖金彧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问:“你师父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是你特意这么做的吗?”
陈正心似乎被刺激了一下,没有回答,攻击却更加迅猛。
勿善君起哄般朝殷北挤了挤眼:“哎呀,小太子也想到了,这就叫,心、有、灵、犀——哎哟!你怎么又打我!”
殷北面无表情:“看你的,别吵。”
烟酒店门前爆开一团耀眼的光芒,千傀君点头下了判断:“胜负已分了。”
他话音未落,陈正心终于不得不舍弃自己的傀儡躯体逃窜,那具破烂傀儡被敖金彧拎在手中,随手塞进了储物袋里。
傀儡师半趴在地抱着他的腿,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敖金彧皱着眉头,试图把自己的腿抽出来:“你松开我。”
傀儡师面露恐惧:“我什么都说,你别让我死啊!”
敖金彧头疼地往后看了一眼,N市三界互助委员会那些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个都没过来,以至于现在连个能把傀儡师拉着的人都没有。
不远处陈正心蜷缩成一团,躲在建筑物的Yin影下,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敖金彧。
他身侧站着个娇俏妖异的少女,身后张开一双翅膀,手里还握着几根坚硬如铁的翎羽,就是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把陈正心拎了出来。
殷北挑了挑眉:“罗罗鸟也来了。”
“这么看来,罐中鬼和逆天这两条线,可以并成一条了。”
罗罗鸟救了陈正心,但他们之间看起来却也不是相亲相爱的同伴气氛。
她冷哼一声,带上些许不耐烦:“大人早就跟你说了别来!”
“我那具rou身撑不了多久了,他得给我弄个新的。”陈正心隐隐压着怒气,“除了他没人能做那么像!”
“你一个鬼,非要rou身干什么!”罗罗鸟翻了个白眼,“自找麻烦!这家伙消失那么长时间又突然出现,肯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你居然还敢来找他!”
“我为什么不能要。”陈正心脸上煞气蒸腾,“我活着的时候要什么,得看天、看命、看人脸色,我如今死了,有了力量,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我才不管什么厉鬼不能有rou身,我非要!”
“你!”罗罗鸟面带恼怒,又突然收敛了怒意,她幸灾乐祸般笑起来,“你想要rou身?要我说,傀儡师做的也不能算rou身,那只是傀儡。”
傀儡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我做的是活傀!以假乱真!”
“闭嘴!”罗罗鸟瞪他一眼,故意朝着陈正心说,“哼,你要是真有本事,真想要rou身,就去找酆都大帝的晦气好了。”
“天底下超脱的鬼就他一个,能有rou身的鬼也就他一个,我听说他正是劫期,说不定你就能把他拉下马,自己当冥王呢?”
“那那超凡入圣重塑的rou身可比傀儡师做的好多了。”
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对三圣有些概念的人,都能意识到她是在嘲讽,但陈正心不久前还是个凡人,他不知道“酆都大帝”意味着什么,居然真真切切地心动了。
看他有些意动,罗罗鸟差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忍住:“所以,你也不用非带走那个蠢货,走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三界互助委员会的人再废物也该过来了,我可不跟你在这儿耗。”
她作势要走,陈正心终于下定决心:“走吧。”
罗罗鸟冷哼一声,带着他就要离开,敖金彧直接追了上去,但他们眼前骤然展开一张黑白画卷,Yin阳鱼合抱纹样浮现,硬是扛下了一击祥瑞龙炎,他们趁机消失在了原地。
这时候N市三界互助委员会的人才姗姗来迟,只来得及看见消失的Yin阳鱼纹样,一个个错愕地睁大了眼,有人大喊了一声:“是太极图!”
千傀君神色微动:“大人,这是姜家秘宝太极图。”
顿了顿补充一句,“一贯是姜越人带在身上的。”
“这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勿善君神情微妙,反而觉得可疑,“这会儿就毫不遮掩了?”
“但也不好作假,毕竟太极图一向是姜越人的本命法宝。”千傀君思索片刻,“即使是我伪装,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殷北已经站了起来,“我去追,勿善君去和他们说一声,这人我们冥府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