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福算是在村里有口皆碑的了,程铁柱他爹死的早,他娘又不是个能干的了活的,更别说程铁柱,瘦的跟猴似的,天天游手好闲,这么些年来,家里根本攒不了多少钱,要不是二福叔帮衬着,他们就喝西北风去吧!
“不气不气。”程长夜安抚着池迟,池迟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怎么能不气,他简直没良心。”
程长夜舔了舔下唇,沉思了片刻开口,“这样,他既然要帮着周立陷害二福叔,那咱们就帮着陷害回去。”
池迟重重的点了点头,“让他们狗咬狗!”说着池迟拉着程长夜的袖子,“我们快走,一会儿程铁柱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程铁柱小心翼翼的摸进了村子里,程长夜和池迟跟着,眼看着周围没人,程长夜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拖到了路边角落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
程铁柱软倒在地上,池迟上前把账本从他怀里扒拉出来,随便翻了翻,“你看,这上边都是昨晚程铁柱指认出来的名字,还有程广田。”
池迟一页一页的翻着,“果然,里面没有周立,反而把二福叔的名字换上去了。”
池迟气不过,“不行,我们不能让他陷害二福叔,不行我们重抄一份,藏到周家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长夜眼看着池迟气不过,忙把人拉着,“不行,这东西要是放去周立家,他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把程铁柱的东西抢过来的,那程铁柱岂不是没有惩罚。”
程长夜拉着池迟的手,定定的看着他,“这样,我们把东西送到公社。”
池迟想了想,确实,不能便宜了程铁柱,送到公社去,让他们狗咬狗才最好。
“那程铁柱怎么办?”
程长夜想着扛起程铁柱,“后山上有以前上山打猎的人偶尔歇脚留下来的小屋,咱们把他放在哪去。”
池迟忙点了点头,“那,不浪费时间,我那还有这样的本子,我回去把账本重新誊一遍。”
两人分两路,也幸好程铁柱轻,程长夜一路挑偏僻的地方走,到了小屋,怕程铁柱提前醒了,又多给他补了几下,这才放心的走了,把门给带上了。
池迟这会儿回了家,左右翻着懊恼的开口,“完了,我忘了这种本子被我落在上海了,这下怎么办。”
“池迟,你包裹到了!”
池迟正烦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就听着外边有人,他刚出门,邮递员笑着开口,“你这东西,这回可分量不轻,家里给寄好东西了吧。”
说着又小声的问。“对了,你们村里出什么事了,怎么都闹哄哄的,也就你和程铁柱没去凑热闹了。”
提起程铁柱,池迟的心里猛地紧了紧,开口,“我是想着家里的东西快到了,程铁柱?他也没去吗,怎么,你看着他了?”
邮递员点了点头,“是啊,我那会儿看着他后山去了。”
池迟装作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拿了东西进去了,进了门他才彻底松了口气,邮递员看到的多半是他们跟着程铁柱的时候,幸好程长夜拉着他小心翼翼的藏着,只让邮递员看到了程铁柱一个。
池迟拆开家里给的包裹,里面全是他要的课本,还带着几个本子,家里的信和汇款单。
家里给的本子恰好和这账本是一种,池迟忍不住心里的开心在本子上亲了一口,“爸爸妈妈,我爱死你们了!”
池迟吸好墨水,还没来得及写,程长夜已经回来了,看着池迟还没开始写,程长夜才松了口气。
“我刚才都忘了告诉你,程铁柱念过书,但是字写的差,你可别按照你平时那样写。”
池迟犹豫了一下,转了转笔,看着程长夜眼睛亮了亮,忙站起身把他推着坐下,“要不你来写吧,拿左手写。”
“我呢,老是给家里写信,一沓又一沓的,容易被人看出来,你写,他们肯定发现不了。”
程长夜身子都僵了,他自小学之后,离开校园再也没有提起笔的机会,让他写,还是让他拿左手写…
池迟帮他按着肩膀,“辛苦我们阿明哥哥了。”说着凑在程长夜耳边亲了一下,“对了,我让家里把我的课本寄过来了,等这件事情忙完,咱们就可以开始复习了!”
程长夜被池迟哄着,奇怪的拿着笔,用左手一点一点的誊着。
池州一脸晦色的坐在医院的病床旁,那天医生跟他说节哀,他几乎觉得自己就要自由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田老头是没有挺住,田母却运气好,救了回来。
想起医生说的,只要好好治疗,田母总有能醒来的一天,他就害怕的全身颤抖,田老头已经死了,是他,田母目睹了当时的一切,要是让她醒过来,他就完了,他这一辈子已经这样了,要是她醒了,他连现在的日子都过不上了。
那天他装出一副孝子的样子,连带着周围邻居看他的眼神都好了不少,甚至有人在他面前直言,或许田老头不在了,对他还是个好事,有这样的父亲在,池州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田母住的是八个人的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