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痛苦, 只是想想就足够让她不寒而栗,更不要说让她再次亲身经历。
周轶还想再说什么,被邹阳和彭越一人一边按住了。
“冷静点。”邹阳说。
“席涉有分寸。”彭越补充。
他恨恨地别过头,不愿意再多施舍眼前的人一丝眼神。
“欠你的养育之恩,以后自然会还给你,”陆驰抬眼看向她,眸中有一丝淡漠,“至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也不会让你食不果腹。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方式报答您所谓的养育之恩。”
席梦兰怔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席涉的意思。
“您好像忽略了一件事,”陆驰微顿了一下,轻声提醒道,“在这个案子里,不是只有申浩然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您难道不知道,在法庭上做假证,也是犯法的吗?”
席梦兰的脸色倏然变白,眼底涌出一丝慌乱的无措。几乎下意识的,她以求证的眼神看向席涉身边的周轶等人。几个人跟商量好了一样,冷漠地别过脸看向别处,丝毫没有搭理席梦兰的意思。
周轶甚至用鼻息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只是一个单音节,其中的嘲讽之意却不言而喻。
席梦兰后退了一步,心底缓缓涌出一股凉飕飕的恐慌。
对未来生活彻底无望的、扎扎实实的恐惧。
“不..”席梦兰摇头,“你不会的,你怎么忍心把妈妈送进监狱..”
“你都忍心帮狗男人做假证,把自己的儿子逼上绝路,”周轶瞥了她一眼,“为什么又不能接受孩子对你的反击。”
席梦兰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没办法顾及许多,她豁出去所有的面子,试图抓住席涉的手求情,却被后者迅速躲开,只堪堪抓住一截衣袖。
“席涉..”席梦兰顿了一下,眼泪掉的更凶了,“你不会的对不对,你怎么会这样对待妈妈..我是你妈妈啊..”
她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怕到只要一想到席涉说的那个可能,就忍不住浑身发冷。
她连重新回去过苦日子都不愿意,又怎么能忍受自己在黑暗冰冷的监狱里熬过几年。
“我给过您机会,”陆驰抬起手肘挣脱了席梦兰的手,声音很冷,“只要您不把事情做这么绝,这件事自然也不会牵连到您。”
席梦兰苍白的脸上泪痕斑驳,眼睛里满是不甘的绝望,“不..”
“可您一再纵容申浩然肆意妄为、甚至帮他做假证诬陷自己的儿子,”陆驰缓缓地摇了摇头,眼底涌出一丝失望,“有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您咎由自取吗?”
席梦兰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所以..你即便早就有铁证在手里,却还是选择一声不吭,表现出一副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为的就是看我会不会为了申浩然对付你,是吗?”
终于聪明一回了。
陆驰勾了勾唇角,没有反驳。
虽然她之前对席涉和席雨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但在对付申浩然的时候,陆驰依旧选择把席梦兰摘了出来。
不止因为她是生下席涉和席雨的人,更因为至少席涉人生的前几年,她也曾真心爱护过他。
虽然席涉没有跟他开口,他依旧看懂了席涉的为难。
可如果直接放过,未免又有些太便宜她了。所以陆驰才在席涉同意的前提下,用这个方法去试探。试探席梦兰的下限到底有多低,会不会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彻底放弃自己的儿女。
结果显而易见,她最终还是屈服于那些物质和Jing神上的追求。亲自把自己埋入坑底,再无翻身之日。
“你怎么可以..”席梦兰满眼失望,声音哽咽,情绪几近失控,“我是你妈妈,当初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千辛万苦才生下你,就是被你算计,被你愚弄的吗..”
“为什么哭呢,”一直牵着哥哥的手,站在身边沉默的席雨缓缓开口,平静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好奇,“我和哥哥都没有哭。”
明明受到欺骗和背叛的是他们。
该哭的、该绝望的,也是他们。
毕竟从她毅然决然站在申浩然那边,不顾一切把席涉往死路上逼的时候,她和哥哥,就没有妈妈了。
席梦兰怔愣了一下,明白女儿简单表达下的意思后,脸色倏然变白,瘦弱的肩膀也开始微微发抖。
没有再理会席梦兰,陆驰一行人绕过她,缓步离开了法院门口。
——
或许因为确定了席涉不会轻易答应撤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席梦兰都没有再出现在席家兄妹面前。而是改变策略,从申浩然那边动起了心思。
毕竟做了两年的高门太太,席梦兰手里有一些自己的积蓄。利用这些钱,她暗地里找了湖州最好的律师,试图把自己把责任降到最低。
律师在仔细地了解过案件所有经过以后,决定利用「家暴」这一事件做突破口。
之前席涉提供的证据里,有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