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关系, 也变成生活在一起, 却几乎不怎么交流的陌生人。
席梦兰的脸色变了变,尽量拿出做母亲的姿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书架上,看了席涉一眼,“出来吧,跟妈妈谈谈。”
“那您得先等一下,”陆驰懒散地拿起桌面上的语文书,声音很淡,“我要等我妹妹写完作业,才有时间。”
“..”席梦兰握了握门把手,只好点头,“那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九点一刻的时候,席涉房间的门才缓缓打开,少年高挑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即转身将门关好,缓缓行至沙发前,俯身坐下,“您有什么事吗?”
“席涉,”席梦兰垂着眼睛,看起来有些受伤,“你跟妈妈说话的时候,就非得这么生疏客气吗?”
陆驰将脊背靠在沙发上,微微挑了挑眉。
之前一直是这样,只要席梦兰有事情求席涉,便摆出这幅委屈的样子掉眼泪。仿佛以往所有的冷漠和无视都有苦衷,都是有口难言。
以往的席涉,即便清楚她的小把戏,却依旧做不到直接拒绝。所以不管多为难的事情,只要席梦兰开口,他都会毫无原则的点头答应。
只可惜,他的忍让没有让席梦兰有一丝一毫的收敛。
“您有什么事,”陆驰慢吞吞地说,“不妨直说。”
席涉毫不客气的语调让席梦兰擦眼泪的动作顿了须臾,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
“你申叔叔说,你在病房里录了视频,”席梦兰叹了口气,用半威严半商量的语气说,“删掉吧,存着那样的东西不好。”
“什么样的东西?”陆驰将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抬眸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地问。
“..我知道你对妈妈有怨念,怪妈妈没有出手帮你,”席梦兰顿了顿,声音不由得带了一丝鼻音,“可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妹妹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但妈妈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你是知道的..”
“请您直接说重点,”陆驰抬手打断了席梦兰的诉苦,语气淡漠,“我明天早晨还要早起上学。”
席梦兰擦眼泪的手缓缓放下,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淡了下来。斟酌片刻之后,还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要求:“你去跟你申叔叔道歉,再当着他的面把那个视频删了。”
“视频的内容是什么,”陆驰抬起眼睫看向席梦兰,眸底微带了一丝嘲讽,“您不好奇吗?”
“..”席梦兰试图说服他,“我们现在毕竟生活在你申叔叔家,住着他的房子、花着他的钱,不能这么不懂事,要学会退让..”
“退让?”陆驰轻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问,“您的意思是,要我和您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被欺凌、被践踏,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是吗?”
“你..”
“还有,您好像弄错了,”陆驰淡淡地指出席梦兰话里的漏洞,“住着他的房子、花着他的钱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妹妹,而是您。搬进这个家之前,我就已经能靠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了,来到这里之后,每个月的伙食费和房租我都有交,您是不是忘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席梦兰抿了抿唇,眼底微红,“每个月给自己的母亲生活费,有你这样的孩子吗?”
她低头擦了擦眼泪,淡声道:“你那些钱,我都没有动过,以后还不是得花在你自己身上。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跟钱比起来,那些自尊和骄傲根本一文不值。”
“以后,”陆驰靠在沙发椅背上,平视着席梦兰问,“您觉得事情这样继续下去,我和席雨,还会有以后吗?”
“你这是什么话,”席梦兰眉头轻蹙,“我是你妈妈,我还能害你吗?”
话音未落,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只好叹了口气,继续用教导的语气说道:“你不觉得,有些事只要不那么在意,根本就不算什么吗?”
“那您觉得什么才算什么?”陆驰好奇地问,“金钱、权利,还是那些可笑的虚荣心?”
“我想要过好日子,想要带着你们一起过好日子,难道有错吗?”席梦兰受够了席涉凉飕飕的语气,忍无可忍道,“如果我真的想你说的那么不堪,当初生下你就该直接把你扔了,何必带着你这个小累赘..”
“您之所带着我,难道不是想用我赌一赌,看您那个所谓的初恋会不会抛弃婚姻,回头找您吗?”陆驰勾了勾唇,凝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发现这条路走不通以后,有几次想遗弃、摆脱我,需要我提醒您吗?”
“你..”席梦兰下意识地退了退,纤瘦的脊背紧紧地贴着冰凉的真皮沙发,声音微颤,“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年离开小镇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席涉的父亲是街边的小混混之一。只有席梦兰最清楚,他不是任何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街头混子,而是小镇上最温和儒雅的中学老师。
只可惜那个人不止有家庭,并且从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婚姻,所以才提出给席梦兰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