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涉的视线依旧落在门口申浩然消失的方向,另一只手按了按席雨的脑袋,低声说:“这里是叔叔的家,以后哥哥会赚钱,买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席梦兰平时工作很忙,之前在出租屋的时候,席雨一直由席涉照顾。也因此,小丫头跟妈妈不怎么亲,倒是时时离不开席涉。
所以即便搬进了大房子,席雨依旧习惯跟哥哥一起睡。和以前一样,小小的上下铺,狭窄又安心。
也幸亏席雨一直粘着他,席涉才一直能把妹妹保护起来。
——
新家的房间很多,但席涉除了自己的房间之外,几乎不去任何其他的地方,放了学也只会一个人坐在书桌旁安静的写作业。
衣角被拽了拽,席涉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席雨,眼里有一丝疑惑。
席雨的声音很轻,但对于席涉来说,却不亚于一颗惊雷落在了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哥哥,叔叔为什么老是摸我啊?”
席涉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他怔愣了一下,迅速蹲下身子,扶着席雨的胳膊低声问:“他碰你哪了?”
如果仔细听,就会发现少年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这里,”席雨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再抬起眼的时候,眸子里尽是迷茫,“哥哥,叔叔身上都是香水味,很呛,我不喜欢他靠近。你能告诉他,让他别再摸我了吗?”
席涉猛地站起身,脸色Yin沉地地拽着席雨的手去找席梦兰和申浩然对峙。
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安报纸,眉眼间没有一丝慌乱,抬眼看向席涉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
不管是声音还是情绪都无懈可击:“我没有对她做过那样的事情,你最好再问一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席涉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席梦兰拦住了。
她把席涉拽出房间,声音很低,却掩不住语气里的不耐:“你怎么回事,不搞清楚事情真相就跟你申叔叔闹。”
她穿着一件nai油色的真丝睡裙,皮肤光滑细致,脖子上还贴着半张颈膜。本就刚三十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显得更年轻了,一点都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上那股穷酸朴素的气息便都消失了,俨然一副优越阔太太的样子。
“他猥-亵我妹妹。”少年的声音很冷,他抿了抿唇,压下了掉眼泪的冲动。
一再告诫自己,他已经是大人,要冷静地处理事情,不能再只知道哭。
深吸一口气,席涉垂手拽住了席梦兰的手腕,声音微颤:“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席涉虽然才12岁,但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母子俩站在一起,他已经比母亲还要高一些。
席梦兰一时间竟然没有挣脱席涉的手。
“离开这里去哪里,还是回以前那个又破又冷的出租屋吗?”席梦兰忍无可忍地甩开席涉,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能清晰的听清语气里的愤怒,“你想继续去过那样的苦日子,我还不想呢!”
她在那条穷酸巷子里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有钱又愿意娶她,还不嫌弃她带着两个拖油瓶的人。
又怎么甘愿轻易放弃。
迅速垂下眼看向跟在席涉身边一脸怯意掉眼泪的席雨,席梦兰眼里凝出一丝烦躁,“再说了,她说什么你就信,她几岁还用我提醒你吗?”
最后席涉还是被席梦兰赶回了房间,并且锁上了门,让他好好「冷静冷静」,想一想自己错在哪里。
席涉用脊背抵着冰冷的墙,沉默地坐在房间角落里。
被席梦兰吓哭了的妹妹早已停止了哭泣,抱着玩具狗缩在席涉腿上睡了过去,脸上还残留着干巴巴的泪痕。
房间里光线昏暗,依旧能看清少年低头时滑落眼睫的泪。
——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陌生的铃声将屋内原本安静的环境打破,手机贴在实木地板上的震动格外明显,隔着门都能清晰感受到微微的震动。
铃声很快中断,屋内安静了须臾,很快又被闹腾的手机铃声填满。
屋外的人仿佛注意到了屋内的动静,先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随即响起一个很轻的女声:“浩然,你在里面吗?我..做了蛋糕,你要不要出来尝一下?”
陆驰缓缓抬起眼,目光落在那扇薄薄的门板上,唇边泛起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
门外的人静了一会,又安静地退了出去,再没了动静。
“这个人,”陆驰瞟了一眼躺在角落里死猪一样的男人,“死不了吧?”
“暂时不会,”A01早就探查过了申浩然身体的各项机能,实话实说道,“但是再拖下去的话,就不一定了。”
陆驰收回目光,略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站起身走向门口。
身上的痛感早已消失,连带着手脚都灵便了不少,之前沉闷的负重感也悄无声息的消散。
陆驰散漫地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