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下了那么多场,理应好好休息才是。经常对弈很累的。”
刘怜冬道:“我现在感觉还好,就来下一局快棋嘛,就下三刻钟,不费多少劲的。”
周围人开始起哄,让云从风来一局,云从风苦笑着再三摆手拒绝,拉着胡宴走了。
胡宴很不理解:“干嘛不跟他对弈打他脸啊?”
“我赢,他之前想尽办法出的风头就全白费了,惹他记恨。要是没赢,少不得我又要被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为上计。”
胡宴哼了声:“记恨就记恨,想踩着别人上位,不是什么好鸟。”
“结仇容易解仇难,还是算了吧。”
云从风硬拉着胡宴离开了罗浮山,回到客栈接着努力学习去了。不过令胡宴惊喜的是,云从风经历令会后,没再一天到晚只坐在书桌前读书,偶尔也会活动活动,挑水劈柴烧水什么的,以往这些重活计都是炽奴干的。
白玖偶尔会来跟他喝喝酒,因为某个辩题争论起来,然后败得一塌糊涂。
胡宴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唯一美中不足好像就是生活没什么激情,平淡得有些无聊了。
他想逗逗呆子。
可惜呆子生活规律极强,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除非有什么大的变动,基本不会对他规律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这一点叫胡宴伤透了脑筋。
日子流水般过去,次学年云从风顺利地再升学序,白玖第一时间找上他,非要请他喝酒不可,而且光请他不够,还要请别人。
“还要再请下你同班的同学,他们统共跟你们没共处过几天就要走了,对他们太不公平。还有先生也要请。”
云从风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是有些纠结:“跟他们不熟……”
“这不是熟不熟的问题,你去请,他们就一定会来。没哪些朋友一开始就很熟是不是?”
“是。”云从风点头。
白玖趁热打铁地劝说:“你不是想当丞相吗?归海书院出来去做官的人多了去了,你趁这个时候多认识些人,以后在官场上也多些帮助是不是?”
白玖辩论辩不赢云从风,怎么劝说鼓动云从风去干某某事倒是得心应手,看得胡宴都有些想向白玖请教其中的学问了。
宴请诸位同学和先生的事就这么敲定了,白玖对混宴席聚会的事格外熟练,推荐的酒家连菜单价格都说得出来,且深谙云从风的心理,挑的酒家有些名气,但是菜价中等,不至于让云从风大出血也不掉份子。
如此一来,胡宴感觉白玖比他还了解云从风。
有些不爽。
“对了,刘怜冬也是要请的。”白玖眨眨眼睛,“刘怜冬那小子可坏了,上次你拒绝跟他对弈,在书院明踩暗踩的,你是不经常去书院,不然听到那些话,啧啧,这人想出名想疯了。这会非得当众打他的脸不可。”
云从风宽容地笑:“何必呢,他说与不说,都不影响我升学序。”
“可是气人啊。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光是你,都踩了好几个人了。”白玖叨叨咕咕,忽然抬头问胡宴:“你去不去?嫂——子?”
他的笑容有点微妙,在被灌铁梗衰荷的边缘试探。
第19章 错路
“去,怎么能不去。”胡宴鼻孔里吐气。白玖瞅着有些发怵,终于回想起了被铁梗衰荷支配的恐惧,脑袋一缩,扯别的去了。
事情如白玖所料,云从风忐忑不安地去请同学时,相处时间不超过三十天的同学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对邀约是一口答应。刘怜冬对他的邀请有些意外,不过也答应了下来。
这叫云从风先松了口气。至于宴会上怎么办,他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全无经验,敲定了日期之后又开始后悔,晚上连书都没心思读了,反复想着到那个时候该说什么话怎么办。
坐着想没想好,站起来想,心绪不宁。翘着二郎腿的胡宴算看出来了,调侃:“干嘛呢你,凳子生了刺?”
云从风一脸若无其事:“嗯,我起来活动活动。”
“呵,拉倒吧。”
云从风焦虑是真焦虑,但是他尽力克制在表情之下。胡宴磕着瓜子,觉得他这样子真是可爱得很。
他倒想看看真到宴会的时候这个不善交际的呆子会怎么办。
宴会前天,意想不到的消息上门:刘怜冬居然上门来,语气很认真地说他的父亲也想参与,问云从风是否同意。
云从风没有理由拒绝,硬着头皮跟刘怜冬聊了好一阵子,坐如针毡,好不容易刘怜冬起身告辞,松了一口气。
刑部尚书这么闲?他有些想不通。原本推敲好的台词要推翻重来,让他很愁。
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些东西,一想到这个就愁苦得直叹气。
光叹气也没用,真到宴会上了,面对乌压压的,将近上百号人的目光注视,云从风脑子里的弦一崩,说了一半的敬酒辞下半部分的记忆瞬间灰飞烟灭。
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云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