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第三季里的尔康,就是这么废的吧。后悔没把这部琼瑶剧看完。
他缩在魔宫暗黑装饰风格的墙角,头朝里,抱着小鼎缩成一团,极度害怕鼎被夺走,喘息声持续了须臾,他不再颤抖了,肢体也舒展了,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但发现,一把玄阳叶烧完了,没了!
他没抽过这么凶,是因为药草一向烧在他珍贵的命器里,细细的管子会把缥缈的烟雾送入肺腑,对药效还有加持作用,所以一袋叶子能抽好几天。眼下失了破霭,效力自然大打折扣,而且单纯烧在敞开的容器里,rou眼看着能量转化率就不高,吸一半散一半,浪费!
楚卧云徒手拨了拨烧完的灰烬,用渴求的眼神回头看龙邪。看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唇角,心道这下彻底死了。
给这畜生抓住要害了。
痛感一波一波无止境,有卷土重来的意思,龙邪好像能随时把控他的感知,又主动拿出一把草叶,撒在地上,销金窟里一掷千金的土豪似的,趴在地上的人直勾勾地盯着一片片救命草,犹豫,又察觉到鼎里的暗红明明灭灭,随时会熄了,咬牙爬过去,焦急又谨慎地一点点捡起,放进鼎里烧起来,认真地、细细地、贪婪地吸。吸得口角留涎、只见眼白,痛觉随剩余感官沉向无底的暗海。活脱脱一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
第二把叶子烧得渣都不剩了,汹涌的气海渐趋平缓,仍远远达不到餮足的程度。
龙邪冷冰冰站着,沉默着,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这幅景象,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不可攀一本正经的师尊被踩到泥里,青雅细竹般的风姿不见,秀挺的脊骨几乎弯折到地上,痛苦与欲望折磨得他仪态尽失,可怜又荒唐。
他把心腔里的疼藏得很好,更多的是不择手段的Yin狠和捏住对方软肋的快意。
他在楚卧云侧边蹲下,拿走空鼎的时候,才发现有只手已经烫得通红,燎起了几个小泡,龙邪看着皱了皱眉。
楚卧云甩开他:“你给我滚!”
搞了这一出,楚卧云对他那点难得悲悯都给弄没了,又一次尝到失望的滋味,冰冷嫌恶的目光直直射去,重复:“你给我滚!”
“滚?要是我一早滚了,你是打算这样疼死吗?”
楚卧云神志已经恢复,一把喉咙却熏成了烟嗓子,剩下的手掐着龙邪的脖子问:“你把破霭藏到哪里去了?”
楚卧云掐得不轻不重,龙邪没有管,双手掌心攥紧楚卧云烫伤的手,交握的部分长出一个蓝色的光球,光球里头集满清凉的ye体,手烫伤部分泡在里面。
“不在我这儿,”龙邪冷漠地说;“等我捉住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会让他吐出来的。”
听他这么说,破霭定是给宋灵星拿走了。楚卧云有气无力地道:“你又为什么给我解除内丹封印,不怕我恢复修为后一逃了之吗?”话未落,他被抓着的手一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龙邪一字一顿地说:“本座绝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任何东西,包括这个封印!”
楚卧云深呼吸,忍辱负重地说:“器与药缺一不可,没有破霭,仅凭玄阳草就是隔靴搔痒,治标不治本,你要么将我整日泡在烟熏火燎的罐子里,要么直接杀了我,不然我……”
愕然顿住,楚卧云好像兜头受了一鞭子,甩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去瞪心安理得的魔尊阁下,须臾,眼里演变出了惊恐。
“是,我是这么想的。”龙邪的眼像反光的冰面,“不需要整天整夜泡着,我会安排好药量,从现在开始,师尊需要每个时辰用药一次,放心,玄阳草叶每年都有大批量进贡,仅仅是魔宫里的储备,就够您受用十年。”
那一瞬间,楚卧云感觉四四方方的大房间灌满了Yin风,全身的血向下沉。
摆明了要堵死他的逃生路啊。
一个时辰,够他把魔宫上上下下逛个遍,够从逍遥宗的最东的雾随岛到最西的玉虚峰飞十个来回,也是木樨堂里弟子们上一节课的时长。却根本不够他跨越魔界北疆,只要时间一到,排异反应复发,他就只能眼睁睁疼死,或者更惨,被路过的魔物乘机吃干抹净。更遑论逃回逍遥宗了。
除此之外,只能等人来救,或者他逃出去的一个时辰内,有人及时送来大批医疗物资。逍遥宗很可能在他背着宋灵星逃进巨树森林后就彻底丢了他的下落,而传递消息的路子已经彻底堵死。
由此看来,先前从未放在心上的那点“隐疾”,居然成了束缚手脚、禁锢自由的祸魁。
想通了这些,楚卧云麻木点头,要死就索性死个明白:“那碗东西又是什么?”
“不必如临大敌,碗里的非但不会有损根基,还是助益修为的好东西,放心,我不会害了你。”
领子上淡淡的咸味还没有散去,有助修为?他满脸都写着怀疑。
“忘了这味道了?”龙邪狡黠得意地笑:“这叫银髓,以前在岛上当弟子的时候,常往师尊的膳食里加的。还记得吗?有段日子,你总是困乏嗜睡,但又没出现严重的病症,就是因为服了它。”